秦澜有些无奈,人家两个都是客人,他不好摆脸色,生怕断送了自家未婚夫郎的生意,只能维持着微笑面具。
端着个酒坛子,这个老头杯子里加一点,那个大哥杯子里倒一毫,直至陈房牙跟古老头都满意了。
他才放下酒坛子,虽然酒坛子不沉,但长时间维持倒酒的姿势,手臂也是酸麻不已。
薛琪贴心扯过秦澜的胳膊,借着桌子的遮挡,善解人意地用自己的小手,替男人舒缓胳膊的不适。
被绵软的小手“抚摸”,秦澜心头的不爽散了不少,心头默默盘算着自己的大计!
柳小如酒量一般,但是有作弊神器——空间,酒杯里的酒可以在未入口之前,借着杯子的遮掩,提前“偷渡”到空间里。
这也是他昨晚上,临时计划好的。
在场就薛琪杯子里是茶水,其余人则是满满一盅酒,微抬手臂相互碰杯。
杯盏出清脆的碰撞声,伴随着柳小如昂扬的声音,“相遇即有缘,咱们碰一个!”
陈房牙高兴地附和,“走一个,走一个!”
古老头自持身份,没有说什么激动的话,但是跟人碰杯的力道不轻,好险差点干碎人家茶楼的杯子。
柳小如有作弊神器加持,秦澜酒量也是从小跟爷爷练起来的,薛琪更是滴酒未沾,他们一方始终保持清醒。
陈房牙爱酒,平日里虽努力克制,但多年来的积累,几杯高纯度酒下肚,整个人也就脸色微微红,但眼神仍是清明的。
令人惊讶的是,古老头这个传闻中,嗜酒如命的老酒鬼,还没喝几杯酒,红晕就爬满了一整张老脸。
他坐的位置靠近内窗边,侧身就能看到楼下的舞台,是最佳的位置。
此时他的眼睛半眯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下的舞台,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桌上的人都注意到,古老头异常的举动。
陈房牙嗤笑一声,淡定地用筷子夹了个花生米,豪爽地扔嘴里,骂了句,“装模作样!”
柳小如眼睛微眯,顺着古老头的视线,看向楼下的戏台,在他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台上的士兵装扮的角色已经下场。
此时台上站着的,是一群普通人打扮的角色。
有穿着色彩鲜艳的富贵人家,有穿着破旧打满补丁的农妇,也有几个脸色憔悴的老人跟小孩,更有穿着鲜红嫁衣的年轻女子。
配乐不同于之前的激烈昂扬,而是透着淡淡的哀伤。
柳小如心头一凛,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这些出征的战士们,全都血洒疆场了吧?
起初,他以为这部戏剧,只单纯是歌颂保卫北疆的战士们,如何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保家卫国的英勇事迹。
再看现在戏台上的氛围,全部笼罩着浓浓的悲伤,就知道是他狭隘了。
他在现世也看过类似的故事,自然知道后续的展路线,大军残胜,举国悲痛,父母妻儿悲痛欲绝。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扮演小孩子的童子,用着单纯懵懂的声音问,“爹爹何时能够得胜归来?”
老旦身体颤巍巍,声音透着年迈沧桑,“吾儿,再不归家,为娘死难瞑目哇!”
年轻女子一起红衣,脸上画着喜庆的妆容,“郎君,两年之期已过,咱们何时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