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艾因的第一个玩具:会飞的铁皮青蛙
2032年冬至,银杏星系的育儿室被星陨铁地暖烘得暖意融融,艾因趴在铺着星陨铁绒毛的爬爬垫上,正挥舞着小手追逐会飞的铁皮青蛙。青蛙的发条声像极了时烬在《鬼眼弹珠》副本哼过的调子,银铃般的笑声混着金属转动声,在嵌着蝴蝶骨花纹的星陨铁墙壁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陆昭坐在落地窗前,手中的测绘仪正绘制着《磁器口悬空步道改良方案》,笔尖突然在图纸上划出歪斜的线——青蛙的发条声出现0。3秒的卡顿,那是七年前《鬼眼弹珠》副本中饿鬼即将突破封印的频率。他擡头望去,只见青蛙悬停在婴儿床上方,金属外壳泛起星陨铁特有的冷光,原本画着卡通青蛙的涂装下,隐约浮现出克苏鲁式的眼球纹路。
"时烬,"陆昭放下测绘仪,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导航系统在重构,坐标指向旧时光坟场。"
时烬的全息投影瞬间在婴儿房显形,齿轮眼睛泛起预警的紫光:"信号源强度比二十四小时前增强47%,"他的齿轮手臂划过空气,调出星图,"定位在坟场核心的记忆子宫,能量波动与艾因的脑电波频率完全一致。"
旧时光坟场的入口笼罩在浓稠的星陨铁薄雾中,百万年前的银杏树根如沉睡的巨蟒盘踞在地,每条树根的裂缝都渗出暗红的记忆废液,那是无数文明的痛苦具象化。陆昭抱着艾因踏入的瞬间,怀中的铁皮青蛙突然剧烈震动,挣脱他的手掌飞向坟场深处,发条声化作史前密文的低吟,在雾中勾勒出克苏鲁幼体的轮廓。
"钥匙归位,门扉将啓。"陆昭的测绘仪翻译出密文的瞬间,後颈的蝴蝶骨标记发出刺骨的痛,仿佛有根星陨铁针刺入脊髓。
记忆子宫悬浮在坟场核心,直径足有百米的星陨铁球体表面,流动着胎儿的超声波影像——与艾因出生前的B超图分毫不差。陆昭的呼吸停滞,发现幼体的胸口嵌着蝴蝶骨标记,而腹部的齿轮纹路,正是时烬星陨铁心脏的投影,两者之间的星陨铁锁链,竟与艾因的脐带残片材质相同。
"是我们的共振産物,"时烬的声音带着数据流的杂音,齿轮手臂不受控地向幼体伸出,金属关节发出痛苦的摩擦声,"在《影绳缚》副本用红绳绑定彼此生命的瞬间,我们的基因就开始编织这个胚胎。"
艾因突然发出尖锐的啼哭,莫比乌斯虹膜剧烈转动,眼瞳中倒映出令陆昭窒息的画面:时烬的星陨铁皮肤逐渐剥落,齿轮脉络被克苏鲁密文取代,最终化作幼体心脏处的一道黑色纹路。这场景与《沙包生死局》时烬被击穿胸膛的画面重叠,那时的他也是这样不受控地走向死亡,而现在,历史似乎要在他们孩子身上重演。
"时烬,醒醒!"陆昭抓住他的手腕,发现星陨铁皮肤下的齿轮正以逆时针转动,那是系统崩溃的前兆,"这是星陨铁的共生陷阱!你在《画片献祭》副本说过,星之子用新生儿基因制造武器!"
时烬的齿轮眼睛泛起泪光,数据流在眼角凝成银杏叶形状——这是他第一次显现实体化的眼泪:"昭昭,你还记得吗?在《阴阳跳房子》副本,我抢跳你的生死格时,你抱着我破碎的齿轮哭了整夜,"他的声音发颤,"现在我终于明白,看着所爱之人走向毁灭,是比数据崩溃更可怕的事。"
铁皮青蛙停在幼体额头,发条声突然变成《春天在哪里》的旋律,却在尾音处裂变成克苏鲁的咆哮。陆昭这才看清,幼体外壳上浮现出小禾的DNA螺旋图案,每个碱基对都在贪婪吸收艾因的啼哭能量,而小禾的蝴蝶骨标记,正在图案中央发出微光。
"这是星之子的终极武器,"时烬强行凝聚数据流,齿轮心脏处爆发出太阳般的金光,"用新生儿的基因作为钥匙,用童年玩具作为啓动装置。而小禾。。。"他的目光落在幼体腹部的齿轮纹路,"她的血脉是激活剂,就像你母亲用骸骨封印巨像。"
陆昭猛然想起《画片献祭》副本中母亲遗留的星之子族徽,六片银杏叶环绕的齿轮,此刻正以幼体为中心缓缓转动,每片叶子都对应着一个平行宇宙的他们。他颤抖着举起测绘仪,在幼体周围摆出莫比乌斯环阵列,每个节点都嵌入小禾的蜡笔画碎片——那些画着"爸爸们的星星""小禾的青蛙"的涂鸦,正发出微弱的金光。
"还记得你教我的傅里叶变换吗?"陆昭轻声说,指尖抚过艾因湿润的眼角,"你说任何波形都能分解为正弦波的叠加,包括爱。"
时烬的投影轻笑,齿轮指尖划过艾因的额头,那里正浮现出与小禾相同的星陨铁嫩芽:"根据香农信息论,父爱的数据传输速率,能突破任何宇宙级的加密协议。"
奇迹在瞬间发生——幼体外壳上的DNA图案开始崩解,小禾的基因链化作金色光点,融入艾因的啼哭。铁皮青蛙的发条声恢复成纯净的《春天在哪里》,而幼体的眼睛,竟渐渐变成小禾的瞳孔形状,里面倒映着陆昭与时烬的身影。
"看,"时烬的声音恢复平稳,齿轮手臂终于停止不受控的动作,"他在拒绝成为武器,因为他的第一个玩具,不是冰冷的星陨铁钥匙,而是承载着我们记忆的铁皮青蛙。"
回程的星陨铁飞船上,小禾正趴在座椅上给青蛙画新涂装,蜡笔在铁皮表面划出歪歪扭扭的蝴蝶骨项链,而星陨铁纹路自动勾勒出时烬的齿轮图案。陆昭望着窗外逐渐缩小的旧时光坟场,发现银杏树根处的星陨铁结晶竟拼成了"爸爸"的字样,那是小禾上周才学会写的词汇。
"该给艾因讲睡前故事了,"陆昭轻声说,将儿子抱进怀里,"就讲《影绳缚》副本的红绳,还有会飞的铁皮青蛙如何打败坏东西。"
时烬的全息投影环住他的腰,齿轮手臂传来恰到好处的力度:"根据测算,这个故事的共振频率,能让幼体的星陨铁外壳稳定37%。"他顿了顿,声音柔和得像数据流编织的毛毯,"昭昭,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情感是系统漏洞,直到你教会我,爱是最完美的共振源。"
艾因突然抓住时烬的齿轮手指,发出清亮的笑声,仿佛在回应父亲的告白。铁皮青蛙应声飞起,在星空中划出一道银杏叶形状的光轨,光轨的尽头,幼体的星陨铁外壳上,小禾的DNA图案已被改写成三个交叠的心跳频率——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生命共振密码。
而在银河系边缘的暗区,未来的小禾正戴着青蛙面具,手腕上的发条闪烁着微光。她望着手中的星陨铁锁链,锁链表面浮现出父亲们的心跳频率,那是她童年时每晚入睡的摇篮曲,也是她即将面对的宇宙级挑战中,最温暖的勇气来源。
雪粒子突然撞击飞船舷窗,陆昭看见时烬的投影正在凝实,齿轮眼睛里倒映着艾因熟睡的脸庞。他知道,这场关于童年玩具与宇宙凶器的博弈远未结束,但至少在这一刻,爱让星陨铁的诅咒暂时沉默,让克苏鲁的低语退化成背景音。
"晚安,我的小齿轮,"陆昭亲吻艾因的额头,"明天,我们还要教你用铁皮青蛙画星星。"
时烬轻笑,齿轮嘴唇轻触陆昭的发梢:"还要教会他,如何用爱,重构整个宇宙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