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就是你脏。”江冉悠悠地补完了全部,林叙白和苏漫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开了,只剩下程茉一人站在原地,没缓过神来。
“不是,江冉,我给你好脸色太多了是吧?”
……
四人拉拉扯扯,谈笑间回到客堂,分别之後,关上木门,林叙白蹲在门口用湿巾给寒露擦脚。
“对了,她们怎麽也在这里?”
方才聊得太尽兴,林叙白忘记询问,说实话也习惯了她们不定时地偶遇。
“本身就约着明天一起祈福,上香。”江冉脱去了外衣,屋内很暖和,她出了点薄汗,“路上光顾着回你的问题,忘记同你讲了。”
“噢,”林叙白揪着寒露抖动的後脚,快速而细致地将它用湿巾擦过,确保没有污渍沾染後,才放过了它,将牵引绳解脱,“你怪我呢。”
并不是很较真的一句话,江冉听来,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没有,怪我。”江冉顺从地回着,林叙白总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才不一会儿,就像没事人了般。
回答得不好不坏,也算是中听。林叙白起身,同样拉下拉链,将风衣挂上了衣架,只穿着里面的短袖。
短袖是收身款,下摆很短,只需要一擡手就会露出肚脐,江冉坐在沙发上,视线不由跟着林叙白的动作,直到一抹肉色在衣服与裤子的颜色中显露。
她起身,拿过浴巾,顺手将它裹在林叙白的腰上,“别着凉了,你先去洗澡。有一次性的内衣裤和干净的睡衣,洗完换上。”
“嗯。”林叙白被江冉从身後环着,手臂隔着毛巾围绕着她的腰,露出来的肌肤被柔软的布料包裹,她有些局促,“我知道了,你放手。”
“你对我大呼小叫,骂我混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江冉的话如染了蛊毒的香水,弥漫在林叙白所处的空气中,她更加不知所措。
她正想说些什麽求饶,对方却松下了手,“去吧。”
像训寒露一样。
林叙白搂着浴巾,朝浴室里逃。
而此刻的寒露正竖着尾巴在江冉脚底下转圈。
江冉饶有兴致地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寒露的下巴,任由对方蹭。
而眼眸却不由自主地望向浴室的方向,那逃跑的人影,和逃跑前欲说还休的模样。
看来,要竖尾巴撒娇的,不止这一个呢。
氤氲水汽随着浴室的门开开合合,而溢入房内,江冉吹完头发,将浴室的窗户打开散气,清新的风将空气带入,水蒸气的味道渐渐散去。
从浴室中出来,江冉也换上了静心给二人准备的衣物,粟棕色的粗布衣,如果不常穿,是有些硌肌肤的。
所以江冉回到床前时,林叙白正撩起袖子,胳膊处有些绯红的痕迹,许是摩擦而来的。
“细皮嫩肉的。”江冉坐在床边,将拖鞋用脚摆正,随後上了床,凑到林叙白面前。
“没事。”林叙白放下了袖子,朝床边靠了靠,想要给江冉让出位置。
“我有地方躺。”江冉揽住了她的腰,阻止她靠边的动作,确保对方不会动了之後,才转过身来,拉开跪住的被铺,躺了下来。
关了自己这边的灯,江冉便顺势侧躺,背对着林叙白。
瞑目时,还有些光亮,来自林叙白那一侧,在窸窸窣窣被褥蠕动的声音後,是灯键清脆的声响,而後眼前陷入一片昏暗。
明明不是双人大床房,却有着两个床头柜,两盏台灯。看来是静心特意临时搬来的。
江冉想着,身边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
林叙白睡觉不老实,江冉是知道的。
睡前喜欢翻来翻去,把头蒙着被子,睡中喜欢踢被子,累极了的时候还会打小呼噜。
从小到大都这样,江冉想着想着就有些想笑,下意识翻了个身,手臂碰上了林叙白侧躺的腰。
两人都没动,江冉不敢动,生怕林叙白睡着了,吵醒对方,只在被褥中依稀看清林叙白脑袋的轮廓,圆圆的,毛躁躁的,安睡在枕头间。
呼吸声平稳,一下一下,如小猫打鼾,颤得江冉心生爱怜。
“江小姐要看我到什麽时候。”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江冉猝不及防,她蓦得拉远了身子,却被对方倾身压下。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间,江冉後知後觉自己的手臂还安放在对方的腰间。
“怎麽还不睡?”
“这才一会会,哪有这麽快睡着啊?”林叙白的脑袋枕在江冉的胸前,只剩一点点还在江冉的枕头上。
双手交叠着落在江冉的胸口。
扑通,扑通。
是彼此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