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道期间,不要晃动,不要站立!”
工作人员又快速嘱咐了两句,手指了指门上的提示後在外将门锁上。
“令尊近日身体如何?”
索道缓缓向上擡起,头顶滑轮的声音沉闷,静心开口询问。
“无恙,”江冉如实回答,“他近日出了国,生了一场小病,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
“出国,”静心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什麽特别的表情,“令尊的气场与国外并不符,还是少去得好。”
“是,”江冉顺着话继续说下去,“他在国外合作的单位也事故频发,只是他听不得劝,如果可以的话,还得让您出马。”
“无妨,”静心笑了笑,“他何时有空就来,我总是在的——小江总呢?”
林叙白看向江冉,又看向静心,师父的眼眸和蔼,如潭水一片,静静地观察着两人。
“也是,无恙。”江冉感受到林叙白的目光,却没有回眸看她,只是安放在腿上的手轻轻覆上对方膝上的。
林叙白的手很凉,越是往高处走,风声越大,仓内的温度适中,却仍有凉风灌入,吹得衣服簌簌作响。
“您的气色颇好,”静心师父缓缓开口,作端详状,“许是情感有进展?”
两位姑娘的手还紧紧地覆盖在一起,江冉没想离开,林叙白也没想挣脱。
“……”
听到此话,江冉有些尴尬,她下意识将视线望向林叙白,发现她正偏着脑袋看窗外景色。
情感,是指什麽呢?
“不过是联姻……”江冉讪讪开口,却少见地被静心打断,“非也。”
静心摇着脑袋,“心上人,而非所谓金玉良缘。”此後,他静静阖上了眸子,再也没有了後话。
江冉沉下一口气,眸顺着静心身後的玻璃望去,黄昏的日光悬停在绿荫之中,连绵的山,夹杂着层层云雾,上升,再上升。
林叙白从始至终没有将目光分给江冉一分,却满心将思牵挂于她。
什麽情感有进展,什麽不是金玉良缘,又什麽心上人。
这些词连在一起,出现在江冉身边,呈现出一丝诡异感。
不过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江冉的心上人看起来并不是李樊辛。
窗外偶尔掠过飞鸟,棕黑的羽翼丰满,穿透云层,在留白处落下一条白,粉色的天际是那样美,她将头摆正,再偏移,对上了江冉的视线。
手还被对方暖着,温热在此刻却没能让她冰凉的心一起暖起来。
心意,如何正大光明地展露。
窥视,却不见半分光芒。
对视间,江冉毫无躲避,甚至迎着对方的目光凑得更近了些,“怎麽了?”
林叙白转过视线,气音悠扬,耳畔对上她的鼻息,喷洒于脖颈,酥麻感隐隐让她瑟缩,再转头想要回复,刹那间,鼻尖相碰。
细腻的柔软,与对方浓烈的冷香,江冉没有丝毫撼动,只是静静地保持原样,丹凤眸微垂,细细碾过林叙白眨动的睫毛和微翕的薄唇。
“江冉……”
气息颤抖而轻柔,有急促之意。
你究竟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