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第一次江霂青涩而粗鲁的吻,江冉更加温柔。
下位的吻需要高擡脖颈,并不好受,江冉却纵容地让自己无限制地纳入江霂的怀里,在混沌的意识里,交换彼此的温度。
裙摆滑入滚烫的指腹,江冉捏在江霂肩膀的手指骤然缩紧,白皙的肌肤凸显出纤细的青筋,“江霂。”
这到底是怎样的声音,染上情欲,却满满都是拒绝的意味。
在江霂的世界,她听不见,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将千千万万次梦境中的场景再次复现,这次,依然是个梦。
她重新吻上江冉的红唇,夺取她的氧气,将那抹金牢牢困在手心。
一片一片将沾上露珠的花蕊掰开,紧涩又期待,如坠入暗夜被火燃烧的玫瑰,在一次次下落中,快要焚烧殆尽。
窗外的暮色旖旎,将纠缠的花茎美艳。
床单被头发的水染湿,今夜是不能睡人了。
鼻腔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江霂又昏睡过去了。
从那人身下勉强爬出,落地的脚有一瞬地发软。
江冉走出卧室,来到卫生间的洗手台前,再看镜子中的自己,她有那麽一刻感觉恍惚。
上一次的那抹吻痕,她还算可以遮掩,而如今,脖颈上深深浅浅,布满了左右两侧。
这样,又成何体统?
凉水扑打在脸颊,潮红早已退去,她希望能冲净酒精和情欲给她带来的兴奋感。
当再次擡头时,镜面重新出现冷眸的江冉,如初秋的风,她总是控制自己别去卷上夏日的热。
就当作是偶尔的放纵日,这是人之常情。
反正第二天江霂记不起来,让愧疚感只侵扰自己就好了。
江冉摸着自己的脖颈,冰凉的触感敷在滚烫的痕迹上,门外突然的响声,震得她立刻回眸。
江霂不知何时正站在客厅中,看起来是待了有一阵。
江冉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今夜她的防备心总是那麽弱,她直起身子,只觉得江霂盯着的脖颈处是那麽炽热。
“我……”江霂的脸上还带着红晕,“我喝多了,对不起……”
江冉回视着炙热的目光,语句在头脑里组织,最终吐出来的字句,竟是那漠然的一句,“都是成年人了,不用放在心上。”
江霂嗫嚅着,手不安地卷着衣角,“我什麽都不记得了……只是你身上的,我知道只有我……”
“江霂小姐,”回荡在房内的语调清冷,江霂顺应地站直了身子,停下自己的头脑风暴,“我不会向你索取什麽,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把它彻底忘记。”
一句话,让江霂更加愧疚,脑袋还是疼疼的,她一时半会分不清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她的旧病。
“你清楚我的身份,”江冉朝江霂踱步走来,气场很强,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你可以向我索取钱财,其他的,我一律无法答应你。”
那这样算什麽?江霂不明白。
“我不需要这些,”江霂的眸里有些许愠怒,“我会像你说的忘记这些,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那很好,”江冉颔了颔首,擦过江霂的肩膀,“希望您信守承诺。”
江冉从江霂家出来时,手中的鎏金怀表时针正指向凌晨四点。她的衬衫扣了一半,从第四节往下扣,西装也懒散地披在肩膀上。
停在单元门前熄火的轿车在看到金发时闪了闪前灯,江冉顺势拉过前座的门坐了进去,主驾的,正是程茉。
“哎哟,装个设备给自己弄得这麽狼狈。”
温热的指尖从半湿的金发中划过,看到了依稀可见的红痕,江冉随手拍开,“回诊所吧”
嗓音里带上嘶哑,程茉笑着的脸阴沉了下来,她没有顺从地打火,空气停滞几秒後,江冉的衣领被程茉扯过,于是身上的吻痕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眼前。
江冉终于有发怒的迹象,她猛地推开程茉,却一言不发,只是倒在副驾位将纽扣一颗一颗地系上,直到将它们尽数藏起。
“江冉,你他吗真够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