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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第9章

管家离去後,我多看了几眼湖面,可能是他的话引起了我对那片湖的更多注意。湖边栽了一排不知名的树,熬着漫长的冬季,衣裳像被风日渐侵蚀了,现在只剩下几乎光秃的树枝和疲惫的树干,佝偻着身子硬扛着。前天下过一场小雪,湖边覆过土给树保暖,倒也看起来不那麽可怜。

我从花园穿过靠近了那片湖,发现湖面已经开始从边缘结冰,反正闲着无聊,趁着还没完全结冰我顺手捡了几颗石头玩了几次打水漂。

玩累後再一转头时,我注意到了站在这一排树最末尾的那颗树和旁边的小木屋。已近中午,太阳光刺眼起来,直直地落在眼前也没有让我眨眼,我依旧盯着那个小木屋。不知道是光洒得恰到好处还是什麽,让我觉得眼前的这一幕特别的似曾相识。

“我们把五元埋在了家後院的一颗树下。”周途指着相册的一张照片说,照片里有一块明显翻了土的地方,上面放了一束花,应该是为了记住五元的位置才拍的这张照片,隐约可见旁边有一个树桩和露出边角的木质结构的小房子。

我看着照片,想起当时埋骨灰盒的时候我们在旁边还埋了个铁质的小盒子,里面是我们给五元写的信,只是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

即使站在阳光下,吹冷风的时间太长,我还是无可避免地带着一身冷意回到了屋内,走到壁炉前取暖。管家问我去哪儿了,我说在湖边随便走了走。他叮嘱我小心别靠得太近了,这几天下了雪岸边很滑。我谢过他的好心。这时候他口中神奇的湖倒更像吃人的魔湖。

下午我便一直待在藏书室,和在幢城的家里做的事没什麽不同,只是这里能看的书多了很多,看书的时候没有小姨揣着手趴在沙发旁陪同。可能是我一觉睡到机场的原因,没有我的要求加之周途不太喜欢它,所以小姨成了留守猫咪,现在每天享受着上门喂粮和铲屎服务。

不知是苹果木在壁炉燃烧的味道让人安心,还是听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不自觉地陷入了睡梦,等我醒来时已经错过本就短暂的冬季日照时间,窗外的景色变成了沉闷的黑。我把书放回书柜,下楼时正巧碰上了回来的周途,管家告诉他老爷打了电话让他明天去见他。

一周了,周辑昌才在这时候发话,还是借管家之口通知周途。

周途点头表示知道了後,瞧见我才笑了笑说:“我们明天一起去。”

想来还是躲不过去见周辑昌的命运,我回应了一句可以。管家看了看我,斟酌了一会儿,像是害怕让周途生气却又不得不喃喃地说:“这恐怕不太好……”

“不太好?”周途已经拉着我要迈进餐厅准备用晚餐,漫不经心地回应管家的提醒,脸上挂着嘲弄的微笑,“不用害怕我们一起去害得他犯心脏病,毕竟他已经在医院了。”

第二天一早,净城在刮大风。

好在这里不似幢城阴郁的冷,天空澄澈很多,风也不会跟着低沉的天幕压下来,席卷城市的落叶。没有那麽影响人的心情。

我们驱车抵达了疗养院,它坐落在一处山清水秀丶非常僻静的地方,装修风格却非常现代,像五星度假酒店。

去病房的路上很安静,只听得到总服务台的那位接待我们的女士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的哒哒声,以及她专业地介绍这所疗养院的声音,甚至还讲到了院内建筑的设计理念。我听着时不时地回应一句,还有些心动想问她二旬老人能不能入住。

可惜不到一会儿我们就走到了病房门口,那位女士微笑地和我们道了别。看到病房门,刚刚缓解的紧张情绪这时候又涌了上来,我心脏没理由地开始狂跳,像被猛揪了一把就松开一样,会想起在车上周途说做自己就好,放轻松的话,才深呼吸一口气跟着他身後进了门。

进了门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他比我想象中要老上许多,看起来比管家似乎还要年长,突然觉得在我眼里算得上爷爷辈的管家一直称呼他为“老爷”不奇怪了。他的头发已经被岁月折腾得灰白,眼睛却格外炯炯有神地盯着我们,让我压力山大。

但走近了一点後,一股浓郁的檀香就直冲天灵盖,我才注意到旁边的桌子上竟然供奉了一尊佛像,墙上也挂着相应的佛像画。

药师佛。

求健康。

我收回眼神,在药师佛解除衆生病苦的视线中坐下,然後接受周辑昌锋利的目光审判,心里蓦地升起异样的感觉,仿佛我一直戴在胸口的那块药师佛唐卡在隐隐发热。

“你们来啦。”周辑昌平和地说。刚刚那道锐利如刀在身上轻轻拂过的目光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弯的双眼。

我错愕地眨眨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偏见让我刚刚走进来时如临大敌,所以才觉得他的目光刺眼,还是说他会变脸。我突然觉得我们空着手来很不礼貌。

“身体好些了吗?”坐我旁边昨晚说不怕他再犯病的男人这时候也在面不红心不跳地关心问候。

我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在这对诡异的父子身上转动,竟一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演戏。难道他们的关系没有那麽差劲?我下次再也不相信网上的营销号了。

“好了许多。”他讲道,把目光放到周途身上,话锋一转,“我叫你来,不是让你为我展示什麽。”在我听来带着意味不明的轻微责备。

但他很快扫了我一眼,我下意识调动了一下坐姿和手的摆放,双手互相搭着,把戴着戒指的那只手隐藏在了另一只手下。

“这样我们不如不来。”周途很干脆道。

周辑昌脸色看起来没有刚刚的好,可能是威严贯了,眉头总是无意识地蹙着,声音听不出喜怒,说:“我们早协议过了,你现在这麽做是什麽意思?”

“您不是说过吗,不择手段也要把东西抢过来,因为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周途笑了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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