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握紧刀柄垂直做出?钉穿的架势,可刀尖悬在触手上面时,那个?灰扑扑又可怜又无助的男孩身影出?现在脑海里,让他怎麽也?下不去手。
他咬了咬下嘴唇,手指收紧,最後将其一把丢开,抓着被子蒙住脑袋,开始生闷气。
气触手过分,也?气自己?的心软。
被子外,触手把床边危险的匕首收进刀鞘里,静悄悄地陪着。
大抵也?是很清楚自己?因为一时吃醋就做了不可饶恕的坏事,之後一整天也?没再敢在钟年面前现眼,暗戳戳待在暗处,不露身形地守着。
但是藏得?一点也?不好,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各种照顾的小动作都很明显,钟年看得?一清二楚。
他懒得?搭理?,全然当作看不见。
可到了晚上,泡完神水,难受劲一上来,钟年拼命忍耐着,若无其事地撑着回?了房间,把段鹤哄走,他就把人叫出?来骂。
男人现出人形,挺直跪在床前,与床上的人平视,眉眼在床头?温润的烛光中模糊了些许硬朗英挺的轮廓,眸光始终含着如水般的温情?。
听着床上少年的责骂,一声?不吭地受着。
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却让钟年更觉憋闷,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钟年收住声?,用出?浑身最大的力气一脚踹向男人的心口?:“你自己?说你坏不坏!”
哪怕钟年这会儿难受着,他这一脚带着火气也尽显兔子腿脚力量的厉害,把人高马大的男人踹得?一声?闷哼。
要是普通人类,心窝受这麽一下重击,说不定要出?内伤。
“像你这样的坏东西,就该饿上三天三夜关在笼子里只能吃泥巴,放出?来就得?打扫屋子洗衣服刷马桶做牛做马,最後只能睡在牛棚,我还不让你好好睡,你一困我就用针扎你,要是活做不好就要用鞭子抽,把触手剁掉清蒸给盘浔川家的大黄吃!”
钟年也?知道自己?这一脚对于怪物一样的男人算不了什麽,踹了一脚不够解气,就又连踹好几脚,嘴巴叽里咕噜地说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惩罚。
只是後面几脚因为力气用光了,变得?软绵绵的,跟小猫肉垫踩人也?没多大区别,男人一动不动地任由打骂,只用着一双湖蓝色的眸子盯着钟年看,直到钟年一脚没找准位置,直接踩到他脸上,男人才有所反应。
如同某种条件反射一样,男人下意识就偏过脸去接。
湿润的触感一扫而过,痒意从最为敏感的脚心瞬间蹿遍全身,让少年一个?激灵,惊叫出?声?。
钟年赶紧就把脚缩回?来,不敢再踹了,把还残留着些许痒意的脚心在床上磨着,又难以?置信又羞愤不已地瞪着男人:“你这个?坏狗竟然敢舔我的脚!”
“宝宝……”男人湖蓝色的眸顺着钟年缩起来的脚,一路往上,看向不可言明的深处,吞咽着,像是在回?味刚刚舔到的滋味,“你身体?的每一处我都舔过。”
“不准胡说!”
“真的,只是宝宝一时记不起来而已。”男人将膝盖抵到床边,凑到最近,“我可以?帮宝宝回?忆起来。”
钟年才不想回?忆那种事情?,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滚到大床最里处,不再理?人。
他已经没精力再继续去教?训男人了,藏在被子里艰难抵抗着体?内源源不断上涌的热意,张唇吐着滚烫潮湿的气息。
他感觉到裤子被自己?濡湿了,动了动腿,没有多馀的精神去处理?。
这时他听到男人的声?音说:“宝宝,需要坏狗帮忙吗?”
他不搭理?,男人就一直问。
他受不了了,回?了一嘴:“你给我滚开。”
“真的要我滚开吗?”男人低声?蛊惑着他,“我的触手会很听话的,不会乱动……宝宝。”
钟年不说话,一味地摇着头?。
男人却继续诱哄:“要是宝宝还是不喜欢,我就把触手收起来。”
“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宝宝支配。”
“宝宝不用觉得?害羞丶难为情?。”
“好不好?”
……
男人很会哄人,一句一句,刻意将嗓音放得?低柔,一步步摧毁正在处于少年的意志力。
没有多久。
被子被手指掀开一点缝隙,随後带着颤的声?音传出?来。
“你……能不能丶不要这麽啰嗦?”
男人闭上嘴不再说话,唇角勾起笑意,屈身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