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鹤陪着他蹲在溪边,一起观察了一阵。
等天上的云都走了一段路,如同看蚂蚁搬家?的孩子的两个?人才结束了这样的行为。
“想吃鱼吗?”段鹤问。
钟年愣了下,笑着摇头:“我不是想吃鱼,就只是想来?看看。”
这条小溪,确实?和?记忆里的几乎一样。
不管是从山顶下来?的一路还是此处,钟年都有?一种熟悉感,可并没有?想起更多的记忆,且还觉得哪里有?点?不一样。
他感觉……
上次在神像山洞里度过的那一晚,从洞口里出去看到的,才最能和?记忆重合。
连那个?男人也是。
也许只有?去那里,见到那个?“山神”,他才能得到更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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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周六,钟年又要去山洞里过夜。
故地重游,起初就有?的熟悉感这时也有?了答案。
这个?山洞也许就是他以前的巢xue,他甚至记得自己用干草打的窝的位置,正好就是前两次过来?他铺上被褥的地方。
他在山洞里走来?走去和?记忆一一应对?的时候,段鹤站在旁边抱着给他准备的一篮子吃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视线紧紧跟随。
明明都已经是第三次了,这人还是很?不放心他。
“你去吧,村长都在外面等你呢。”钟年小声劝道。
段鹤颔首,把供桌上的贡品随意推挤到一起,给篮子腾出位置,然後一一跟钟年说里面的东西。
“你准备的这些我根本吃不完,就一个晚上而已。”钟年无奈失笑,将人推出去,最後挥挥手,“明早见。”
段鹤深沉担忧的注视一直持续到洞口最後一个口子被堵上。
钟年倒是比之前两次都还要游刃有?馀,他有?了准备,也不怕那个?既是山神又是邪神的男人。
所以他吃了点?东西,早早就躺进自己的“小窝”。
如愿以偿,一睡着後他隐隐感觉到什麽?,立即警觉地醒过来?。
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挤占所有?视线的丶在空中?蠕动?的巨大触手。
幽暗的烛光之下,触手的颜色犹如深海,诡谲妖异的斑纹活着一般,像是一只只会眨动?的眼?睛。
它们有?着极强的伸缩能力,一旦卷上猎物就死死勒住,用着底部的吸盘让人不得挣脱。
幽蓝的烛光一打,拓出漆黑庞大的影子,整个?画面显得尤其恐怖。
触手太像蛇,钟年本该是有?些怵的。
可能是和?小章鱼相?触多了,这段时间又常常见到,他早已免疫,被这些触手触碰时还嫌弃地“啧”了一声。
这麽?一小点?反应,却让触手十分紧张地僵住,不敢乱动?了,上空的几十根虚虚地绕在钟年四周。
钟年此时几乎是被触手裹着,像是躺在一个?另类的茧里,只能从缝隙中?判断出自己还在山洞。
他踩着身底下的站起来?,把旁边的几根推了推。
触手不情不愿地挪开,收回去几分。
被挡住的烛光再一次照在钟年脸上,异样的深蓝色让他的肌肤更白了,打上一层妖异的色泽,将他本就秾丽绝艳的五官映衬出一种非人的美。
触手难耐地扭动?着,极力克制着钻进少?年散开的衣领里或舔舐柔软面颊的冲动?。
钟年有?所察觉,伸手随意在某根触手拍了拍,触手就像是被拍了脑袋的大狗一样安分了。
钟年先看了一眼?洞口。
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