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对着站在树荫下的少年招手,叫了好几声,才把人叫回魂。
“阿婆,怎麽了?”
钟年想要半蹲下身?,腿内却不小心被裤子布料磨了一下,动作僵硬了一瞬。
“做好了,你看。”李婆把手里刚刚完工的小衣提起?来,展示给钟年看。
李婆的精力一天比一天好,小衣也就提前?完工了。
大?红色的锦缎上锈出了一对在并蒂莲上嬉戏的锦鲤,特意用金线勾勒出四溅的水花,针法紧密细腻,格外生动。
这专门为新娘子准备的小衣,绣花图案自然是有说法的。
并蒂莲有着夫妻恩爱丶吉祥美?满的寓意,而戏水的锦鲤就是那鱼水之欢……希望洞房花烛夜,夫妻二人能够顺利地结合。
李婆跟钟年解释完,见到钟年整张脸红得快比得上这小衣的颜色,不由笑了。
“咱们小年都要成亲了,还害羞什麽哩!”
“没害羞。”钟年小声说着,馀光里发?现段鹤正在盯着自己看,低下头,借着发?丝挡住自己烧红的脸。
他捏着大?红色的小衣,像是捏了一个烫手山芋,收下也不是丢下也不是。
“先去?试试看合不合身?。”李婆推他一把。
钟年乖乖地应了一声,往屋里走,又注意到段鹤习惯性地跟在自己後面,犹豫了一阵说:“鹤哥,你还是在外面等我?吧。”
段鹤视线落在他手里的小衣上:“小年会穿吗?”
钟年闻言一顿,愣愣地看着小衣上的几根系带:“应该……会吧。”
最後他自己一个人进了屋,把上衣脱掉後,就开始研究这一片布料几根带子的小衣。
穿法是不难,无非就是两?根系在脖子上,四根系在身?後。
难就难身?後的几根带子要交叉穿孔,一个人很难办到。
他自己弄了半天,弄出一脑门的汗,最後实在没办法,朝外叫了一声段鹤。
段鹤果然没走,一听到他叫唤就立马开门进来了。
“不会?”
钟年点点头,扯着剩下的带子,转过身?说:“我?自己弄不好。”
段鹤没说什麽,接过了被打得乱七八糟的带子,慢条斯理地理清楚。
钟年则把自己的长发?勾到身?前?,方便段鹤动作,有些无奈地说:“有时?候我?真的感觉没有你就什麽都做不好。”
这段时?日里,他不知不觉就习惯了段鹤的“伺候”,有什麽事搞不定就下意识想要依赖对方。
“我?也是。”段鹤低缓的声音响在身?後,“没有小年就没办法一个人活着。”
差不多的一句话?有了不同的意味,让钟年的心脏微微收紧。
短暂的寂静里,只剩下系带磨蹭的细微声。
它们在男人有力又粗糙的手指之中被交叉,一个收紧,带动前?方的红布勒出曼妙的曲线。
突然的紧致让钟年呼吸一颤,不由自主地往前?挺了挺腰,绷紧的後腰又忽然贴上男人的指腹。
“带子要剪短。”
“唔?”
钟年还没明白意思,被按在後腰的手指轻轻一蹭,轻微地颤栗了两?下。
随後他听到身?後的男人似在感叹地说:
“小年的腰有点太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