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钟年意外地?擡起头。
“不信吗?我早上五点就起床弄了,比段鹤起得?还早。”盘浔川捡起地?上的红带子,站在?钟年身後,有点笨拙但万分认真地?给他梳理起来,“我跟我妈学的,味道?很像吧?段鹤就在?我家学了两天,就是个半吊子,肯定没有我这个亲儿?子做得?好。”
钟年不由觉得?好笑:“厨艺也有遗传的吗?”
“怎麽不能?有?”盘浔川也跟着他笑了一声,将红带子在?雾霾蓝的发尾上打出一个还算能?看的蝴蝶结。
只是普通的麻花辫,编得?松松垮垮的。
盘浔川自己打量了一阵,感觉自己这手艺很对不起钟年这头漂亮的头发,羞愧地?挠挠耳朵:“等回去我就找村里最会梳头的婶婶学一学。”
“这样就可?以了。”钟年不挑,编起来不碍事?就行,他自己也弄不好。
就这麽又梳妆又用餐,钟年走出卧室已?经快要?中午。
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李婆,然而?找了个空。
“怎麽不在??”
“不知道?。”盘浔川丝毫不提自己半小时前才见过,“可?能?是在?哪里晒太阳吧,我们要?不要?也出去玩?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钟年没有什麽兴趣,摇头说不要?,往右边的走廊走。
盘浔川顿时急了,堵住钟年的路:“我真的知道?一个好地?方,保准你会满意的,走吧走吧。”
钟年绕也绕不过去,见盘浔川故意往自己身上撞,有点恼了:“你干嘛呀。”
“我就是想带你去玩。”盘浔川一脸无辜。
“我不……”钟年话未说完,整个人被抱着双脚离地?,被盘浔川扛在?了肩膀上,“盘浔川!”
他晃着腿挣扎,脚踢在?盘浔川大腿上,无意中踢到不妙的位置,让盘浔川闷哼一声,之後连着两条小腿也被箍住动弹不得?。
盘浔川扛着他就跑,途经一两个在?箩汩殿里做事?的村民,就只能?看到两个人的残影,以及听到盘浔川得?逞的笑声和钟年的骂声。
“放我下来!”钟年肚子硌在?青年硬邦邦的肩膀上,被颠得?难受,骂也骂不出气势了,更像是嗔怪,“不要?这样……我不舒服,嗯……”
盘浔川听到了,立马改成抱小孩一样的姿势。
干活干出来的实实在?在?的手臂肌肉轻松就能?支撑住少年的身体,单手就够用了,还能?分出一只手去给钟年揉被硌疼的肚子。
“是不是弄疼了?”
粗糙的手揉搓到腹部柔嫩的肌肤,立即让钟年的眉尖蹙得?更紧了。
“别乱摸我。”他把衣服里的手拿出来,还想骂上一句什麽,见到盘浔川在?傻乐,抿起嘴唇,小脸摆出严肃的表情?,“你不是来做贴身仆人的吗?你都不听我的话,就知道?欺负我。”
“我没想欺负你。”盘浔川说。
“那你现在?在?干什麽?”
盘浔川脚步不停,抱着钟年走得?又稳又快:“我就是想带你出去玩,箩汩殿里很无聊。”
箩汩殿无聊不可?否认。
钟年也这麽觉得?。
“那你也不用……”
话说到一半,被一串狗叫声打断。
钟年转头,瞧见大黄狗在?箩汩殿外面兴奋得?又叫又跳,屁股和尾巴摇个不停。
“你看,咱们大黄都想你了。”盘浔川说。
两人一出殿门,大黄狗就跳着想扑,又很有规矩地?克制着自己,没有让自己的狗爪子弄脏少年干净的裤脚或鞋子。
钟年看到大黄狗心一软:“你是自己找上来的啊?”
“汪汪!”
“昨天它就跟着我上山来了,一直在?外面等着。”盘浔川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馒头,往空中一抛,被大黄狗张嘴接住。
就两秒钟,大黄狗狼吞虎咽地?解决了,差点因为没水噎着。
钟年见狗饿成这样,有些怜惜,扯扯盘浔川的衣领:“我们再回去给它弄点吃的和水。”
“行。”
毕竟是自己的狗,盘浔川还是在?乎的,抱着钟年又转回去。
大黄狗见他们走了,也不着急,就蹲坐在?门口目送他们,懂事?得?让人心疼。
钟年顾着看狗,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不知不觉中已?经环绕在?了盘浔川脖子上,与其?亲密地?贴着。
他问?盘浔川:“你怎麽不让它进来?我不介意的。”
盘浔川摇头:“我们这里的狗都这样,就算让它进它也不会进来的,都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
说着,盘浔川扭头噙着笑看钟年,“它这麽喜欢你,是因为也把你当小主人了。”
钟年垂着长睫,仰着下巴说:“它比你听话。”
“可?能?吧。”盘浔川眼珠子一转,“但是我的舌头比它厉害,特别会舔,你真的不试试吗?”
钟年“滚”字刚出口,就瞧见段鹤站在?主卧门前,手里抱着他换下没多久的睡衣,也不知道?听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