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浔川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怎麽看怎麽不舒服:“你能不能站边点,挡住我?的视线了。”
“汪!”大黄狗跟着叫。
段鹤充耳不闻,面上的表情?丝毫未变。
“木头,小年才不会?喜欢你。”盘浔川嘀咕了一句,扯着嘴也没再说什麽。
因为钟年提前叮嘱过,不能趁他不在和段鹤吵架。
丈夫该听老婆的,所以盘浔川忍了。
没过一会?儿,另一边的小路上又多了三?四个身影。
是村长?几个,其中还有顾清越。
盘浔川看到这个每天凑在钟年跟前的顾清越同样不顺眼,直接问:“你个外人怎麽也来了,老是凑热闹……”
“浔川。”有个妇人走过来在盘浔川的胳膊上呼了一巴掌,“怎麽说话呢!人家顾教授也是关心小年那?孩子,脾气别?这麽冲,以後讨媳妇了媳妇都不喜欢你。”
盘浔川熄火了。
妇人看出几分端倪,笑道:“怎麽,真要讨媳妇啦?谁家的孩子这麽倒霉被?你看上了?”
“怎麽就倒霉了!我?这个人只会?对老婆好的!”盘浔川辩驳,耳根红起来。
妇人瞧盘浔川是认真的,眼里透出惊讶,低声道:“跟婶说说,婶不告诉别?人。”
盘浔川说:“就是村里最好看的。”
妇人挑眉:“哟,还卖起关子了。”
盘浔川撇嘴。
倒也不是他不想说,他喜欢一个人就喜欢得光明正大,恨不得昭告天下?。
但是钟年还没正式答应他,他没有正当?名分,不好擅自?说出去。
“要说村里最好的……”妇人话未说完,眼角瞅见?什麽,笑起来,擡擡下?巴,“小年回来了。”
霎时,盘浔川双眼迸发出光彩来,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影远远地从山上走下?来了,披着初晓的金光,银发耀眼,盛装火红,配饰摇晃碰撞,敲击出悦耳的轻响。
仅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就足以让人神晕目眩,不敢直视。
那?好像天生就该是山间才能孕育出来的尤物,与他们这些人是不同的,隔着一道天堑般的距离。
美丽丶遥远丶高贵,甚至是神圣的。
某个瞬间,盘浔川居然産生了一种违背祖先的想法。
如果真要信仰神明,他会?更愿意匍匐在少年脚下?。
他完全恍了神,心跳杂乱无章,胸腔灼热的同时又涌上一种不确定的恐慌感。
这样的人……自?己真的能配得上吗?
其他人已经先他一步簇拥了上去,连他的狗也摇着尾过去蹭着少年的鞋面,他却如丢了魂一般,仍然呆站在原地。
直到天神一般的人看了过来。
只是这微不足道的关注,盘浔川又在一瞬间活了过来,再度涌起渴望。
才迈出一步,村长?的抽气声打断了他。
“孩子……你丶你这戒指……”
钟年一愣,发现村长?指着的正是自?己左手无名指的那?枚,错愕地瞪大眼睛,再擡眸,发现其他人也因为村长?的话都朝戒指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