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真洗手台洗衣服的裴厌背後就像是长了眼睛,他一过来就?感觉到了,转头看着他,问:“饿了吗?”
说着就?已经擦掉手上的水,打算去给钟年找吃的。
“我不饿,才吃过下午茶没?多久呢。”钟年不免有些羞赧。
裴厌会这样误会也理?所当然,因为他每次主动找裴厌不是要帮忙做事就?是要吃的喝的。
“那?是要我做什麽吗?”裴厌站着问他,一副随时待命的姿态。
钟年:“没什麽……你继续洗,我就?是来监督你一下。”
闻言,裴厌又继续了手上中?断的工作。
在干活这方?面,裴厌一向有着与形象反差的细致和耐心。
他的手大,力气也不小,每次给钟年手洗一些不能进洗衣机的衣物都要控制着力道,洗得?小心翼翼的。
钟年盯着他反复地揉搓那?块被弄脏的位置,不知道为什麽,觉得?有点不自在:“随便洗洗就?好了。”
“嗯。”裴厌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未停。
钟年又看了看裴厌的侧脸,脑子里的念头转了几个来回,斟酌着开?了口?:“裴厌,你还记得?之前跟我一起逃跑的那?个人吗?”
经过这两天套话一无所获的结果,钟年发现对付裴厌这样有点一根筋的人,有些问题与其弯弯绕绕,不如直接一点来得?有用。
裴厌动作一停,转头看他。
“不能告诉我吗?”钟年眨巴着一双圆眼看回去,“你说过除了让我离开?这里,什麽都会听我的。”
裴厌低下头,轻轻颔首:“记得?。”
钟年暗暗松了口?气:“那?他被抓住之後怎麽样了?”
裴厌拨开?水阀,水声中?,低沉的声音似乎也沾染上了几分水的冷意:“被分了。”
简单的三个字,让钟年心惊肉跳。
裴厌说话不会弯弯绕绕,被分了……应该就?是字面意思。
难怪,俞景山找不到那?个男玩家的踪迹。
钟年垂眸,心里忽然有些凄然,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那?天被江璟云阻拦而没?有迈出那?一步。
……
这日的傍晚,俞景山又来了一次,刚好赶的是饭点。
在裴厌幽怨的眼神中?,俞景山紧紧挨着钟年坐下,占据了另一边位置。
“我没?有煮三个人的份。”裴厌用力地把筷子戳进饭碗里。
“没?事,小年喂我几口?我就?饱了。”俞景山说着张开?嘴,做出一副要钟年喂的样子。
感觉到裴厌愈发阴沉的气息,钟年用筷子抵着俞景山的额头将其推开?。
“你回家吃,饭是裴厌做的,我也没?有义务分给你。”
在俞景山“你可真无情”的抱怨中?,裴厌的脸色好了不少。
“我这麽着急来,还不是因为听说了一件你老?公的稀奇事,想着立马来分享给你,可是你居然连一口?饭都不愿意分给我。”顶着裴厌能杀人的目光,俞景山把脑袋搭在了钟年的肩膀上。
钟年要推开?他的手停住:“莫珩的什麽事?”
俞景山笑了一声,不言,侧眸看裴厌。
钟年一顿,也转过头。
裴厌敛着眼皮,什麽也没?说,也不需要钟年开?口?,一言不发地放下筷子,自觉地起身进了卧室。
懂事得?有点过头了,钟年感觉心里好像被什麽东西压着,看着裴厌离开?的方?向发愣。
俞景山的声音把他的注意力扯回来:“我撞见他和那?个管理?员起了争执,他似乎为了找你,在跟管理?员索要一样通行证,但被不符合要求的理?由回绝了,两个人差点没?打起来。”
“通行证?”钟年皱眉,“是别的通行证吗?去哪里的通行证?”
俞景山竖起食指,往上指了指。
“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