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让钟年定住脚步。
神父接着道:“它本该像其他恶魔一样,只能在午夜进入教?堂,却倚仗我的力量,破坏规则对你做出失礼的事……这算是我的疏忽和责任。”
钟年?错愕,半晌才回神。
他什麽也没说,擡步继续往前?。
神父的态度告诉他,这可能是一次很好的询问机会,但是山羊恶魔的话萦绕在他心头,此时此刻他只想?立刻离开。
神父只是和他道歉,没有澄清,话里的意思也肯定了山羊恶魔是他一部分这个?事实。
那麽……神父对他的欲念也是真的。
山羊恶魔对他做的事丶口中所说的不堪又肮脏的遐想?丶以?及获得的感官,都有神父同等的一份。
凛若冰霜的外表下,竟是存的这种心思。
想?想?自己是如?何在恶魔手中被弄得一塌糊涂丶意乱情迷,钟年?就羞愤得牙痒痒,顿时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只是走出没多远,又听到身後的男人吐了一口血,急促的咳嗽声和痛苦的喘息声一并传来,听着就知道很严重。
想?必就是杀死山羊恶魔的反噬。
“咩——”黑山羊追上来,想?求钟年?停下脚步。
钟年?确实有过一瞬间的犹豫,若是之前?,他也许会报以?同情关心神父的身体状况,但是现在他一刻也不想?多留了。
他没有被黑山羊绊住脚步,很快离开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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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年?在回木屋的半道上遇到了在寻找他的面罩男人。
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他下意识脊背僵直了一下,观察对方的眼睛。
确认就是自己所认识的人後,他暗暗松了口气,对自己的杯弓蛇影有些?无奈。
此时没有迷雾,就算还有别的会僞装的恶魔,也不是这个?时候出现。
“你去哪里了?”面罩男人第一时间就是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无人知道,卖力把活干完的面罩男人去居民家里接钟年?,听到对方不耐烦地说钟年?在不到一小时之前?就离开了的时候,是何等心情。
面罩男人急促的呼吸声和眼中的焦灼显而易见?,钟年?看出他有卖力地寻找过自己。
“抱歉,我没事。”钟年?软下声音,“你什麽时候做完活的?找了我很久吗?”
面罩男人点头:“我回去了一趟,发现你不在,再出门的时候出现了迷雾,太妨碍视线,我找不到你,我……”
男人的嗓子极其干涩嘶哑,哪怕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也知道他情绪的波动?。
钟年?也是这才知道迷雾有出现过,诧异道:“有雾你还乱走。”
面罩男人垂眸,低声说:“我只怕你会在迷雾中遇到意外。”
钟年?愣了愣,随後弯眸一笑:“谢谢你,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木屋後,钟年?把事告诉了面罩男人。
当然,他隐去了难以?啓齿的那一部分。
“你说得没错,那里的神父不是什麽好人,竟然还能分裂出来别的恶魔。”钟年?还是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怨愤的语气。
他受的气根本没处说,就算是对最信任的面罩男人也很难说出口。
但面罩男人的重点并不在神父的真实身份上,而是被钟年?一语带过的差点被欺负这件事。
“你真的没事?”
钟年?抿着嘴唇,点头。
面罩男人便不再追问了,只是看着他殷红的嘴唇和眼角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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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解嘉良提出放弃投票的建议。
“经过这几晚的结果来看,靠这种方式通关效率太低也太危险。我们并不能保证投出来的玩家是否百分百就是恶魔,待在忏悔室的风险太大,这样可能会导致恶魔还没选出来,我们就折损到团灭了。”
解嘉良笑了笑,“不瞒大家,得到了一些?线索的我能够确定,外面的恶魔要进来,必然要有条件,最大的可能就是潜藏在我们内部的恶魔开门将它们放进来的。”
解嘉良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留意桌上每一个?玩家的神情,尤其在钟年?和面罩男人身上多停留了两秒,却看不到两人有任何反应。
“……所以?,我提议今晚我们所有人都在一楼客厅过夜,一是互相监督,让僞装的恶魔没有可乘之机,二也有个?互相照应。
“一旦恶魔出现,少了谁那谁自然就是我们要找的答案。
“这种方式也存在风险,我们可能会成为被一网打尽的猎物,但是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对吗?”
解嘉良举起一只手,微笑道:“还是一样,少数服从多数,我们投票。”
在解嘉良的意料之中,最後的结果是提议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