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还有气,但是腮帮子和牙都咬酸了,没了力气不得不松口。
“好了吗?”对自己身上多出来的见血的伤口,男人反应很平静,丝毫不生气,还好好欣赏了一番,感叹般说?了一句,“原来是这种感觉。”
男人垂首,把脸低下来:“不在我脸上也咬一口吗?像老二那样?的。”
钟年?被?气得要吐血,愤恨地瞪着他,伸手一巴掌扇过去。
很响的一声,男人被?扇得偏过脸。
钟年?还带上一句冷骂:“浑蛋东西。”
他看到男人久久未动?丶呼吸微沉,还以为?自己这一下打?骂终于有了点?作用,心中?不由畅快。
没想到男人摸了下被?用力扇过的地方,说?:“这个也可以。”
钟年?顿住。
“还要继续吗?别怕,我不会生气。”男人见他没再动?手,主动?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另一边的脸上,声音很轻,意外的有了温柔的感觉,像是在安抚,也像是在引导。
“再来一下?”
太出乎意料的反应,钟年?蒙了,忙把手缩回怀里。
“不打?了吗。”男人喃喃了一句,带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被?他这麽一吓,之後穿衣吹头发重新上绑,钟年?都没有过激的反应,配合着完成了,只想赶紧结束。
一回到床上,他就迫不及待地缩进?被?子。
男人没走,时不时说?话,问他闷不闷,要不要喝水,或者吃夜宵,并不在意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藏在被?子里的钟年?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自己怎麽在浴室受欺负的,换上布料柔软的睡衣後,他稍微一动?,还是觉得双腿之间有点?火辣辣的疼,似乎还有一双手在上面揉搓着。
不仅仅是那里,胸前也是。
害得他躺着也要注意,轻轻蹭着衣服布料就难受。
若是故意惩罚,男人确实成功了。
要早知道会遭受这些?,还不如换湛陆来关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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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再气,到半夜钟年?没抵抗住困意,还是睡了过去。
他睡得并不好,做了许多奇怪的梦,惊醒後发现某些?动?静不全是梦。
底层船舱的隔音不好,他能听到上面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和人声。这大半夜的,肯定是出了事。
他暂且把情绪抛在一边,把身上的被?子掀开坐起来,正欲下床,房间的门开了。
走廊外的灯熄了,他看到一个人影进?来,下意识就以为?是绑匪头子,忙问:“出什麽事了?”
凑近的气息一下就让钟年?发现了不对,没来得及往後躲去,就猛地被?来人抱住。
“小年?。”
钟年?瞬间辨认出来:“柯正初?”
柯正初应了一声,把脸往钟年?颈窝里贴,蹭了蹭。
惊讶过後,钟年?严肃道:“你怎麽会来这里?你不能来的,要是被?发现了就糟了,你快走。”
他用被?绑住的手把人往外推了推。
柯正初巍然不动?,仍然紧紧抱着他:“你今晚没回来,我很担心,找了你很久。”
钟年?有了不好的猜想:“那外面的动?静是……”
柯正初摇头:“不是因为?我。”
钟年?松了口气。
“小年?,你担心我,你还在意我。”柯正初语气中?难掩高兴,“你没回来,我还以为?你是跑了,不愿意再见到我。”
想起昨晚钟年?就来气:“你也知道自己昨晚做得过分?”
柯正初蹭着他的脖子,似有若无地用嘴唇触碰:“对不起,我只是喜欢你,所以一面对你,就容易发病。”
钟年?还没从?这猝不及防的告白中?反应过来,门外出现了脚步声。
来人刻意放轻,但钟年?和柯正初几乎同时察觉到,止声细听。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钟年?使了个眼色,柯正初便迅速躲进?了柜子里。
柜门合上和门扉打?开的声音几乎重叠,钟年?紧张地看着进?来的高大人影,强行压住心跳声,软声说?:“你回来啦,醒来发现你不在,是去哪了?”
以绑匪头子的能力,他很怕柯正初藏不住,所以满脑子只想着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你过来,我身上好痒,像被?蚊子咬了,能不能帮我挠挠?”
对方没说?话,钟年?也习惯男人少言少语的性格,没有在意,主动?趴在床上。
“你把我手绑了,我自己抓不到,只能拜托你。”
所幸,听了他的话,男人立马走过来,坐到床边,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寻找根本不存在的蚊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