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现在正在以一个被男人抱在怀里面的古怪姿势坐在桌前,但是脸上却显露出一种坚定的神情来。
“谁先来?”
关于捉鬼游戏的抽牌顺序也是有规则的,一副扑克牌一共有52张,开局时四名玩家随机分配手牌,其中三人13张,一人12张牌。
开局的时候,手上有12张扑克牌的玩家率先抽卡,顺时针或者是逆时针进行抽卡,如果抽到的卡牌和自己手上的卡牌能够凑成一对,那就可以丢下去。
之前尤醉手上的卡牌数量正是12张,抽卡也正是从他开始。
他的上位是柏寒,下位则是程子烨,对面则是社长。
那他的第一次抽牌,就是要从柏寒的手上开始。
想到这里,他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脸上有着些许淤青和伤痕的柏寒。
柏寒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将手中的牌伸了过来。
他和尤醉的距离有些太近了,自从尤醉从地下室里面逃出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他能这样清楚而不受打扰地看向他的脸。
他好像憔悴了一些,眼睛里面都多了很多红血丝。
想来在自己失踪的这些时间里,他一定也吃了很多苦。
尤醉心里泛起一阵麻木的苦楚,眼睛又悄无声息地红了。
他多想现在就扑进他的怀里,什么都不用想,只是好好得哭上一场,和他说一下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样的可怕事情。
他也想要为柏寒清理他的伤口,让他能够靠在自己怀里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觉,消除他身上的那些疲惫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心里的这种想法,吸了吸鼻子,随意地抽出了一张牌。
是一张红桃八。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将一张黑桃八抽了出来,一起放到了桌面上。
接下来就是程子烨抽牌了。
他的眼神落在时朗抓住尤醉的腰肢的那只手上,像是正在出神。
“喂。”
尤醉喊了他两声,程子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神情无比晦涩。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就这样死死地看向尤醉,并没有伸出手去抽卡的意思。
尤醉不由得在他的那种目光下瑟瑟发抖。
骤然,程子烨嗤笑了一声,从他的手里面抽出了一张牌。
正是那张黑色的小王牌。
很显然,他的手上并没有合适的可来组队,所以只能继续往下循环。
社长从程子烨的手上抽走了一张梅花K,柏寒没有丢牌,尤醉从柏寒的手上再抽到了一张红心三。
……
没几轮过去,各人手上的牌就已经越来越少。
第一个将手上牌完全丢掉的是程子烨。
他从尤醉的手上摸出一张梅花九,然后直接丢掉了手上的那张红心九,对着时朗摊了摊手,长腿一伸斜靠在椅子上,表示自己手上的牌已经全部打完了。
此时在场的另外三人,手上也只有几张牌了。
随着牌数越来越少,那种焦灼的感觉也在三人之间弥漫开来。
谁都知道,这其实并不是一场普通的游戏,这是一场关于生死的游戏……
之前那些游戏失败的人……
可是全都死掉了啊……
就像是被丢进水里面的小白鼠会努力地挣扎,防止自己被溺死一样,人类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身体的机理同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阻止那样的死亡。
这是每一个至今仍然能延续下来的物种被刻印在基因里面的本能。
就算是在脑海里面利用大脑违背本性地将别的东西置于生命之上,但是在真正的危险降临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会因为死神的接近而感到畏惧和颤抖。
尤醉的手上还有最后一张牌,是一张黑桃A。柏寒的手上还有三张,而社长的手上也还只有一张牌。
尤醉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再次从柏寒的手上抽到了一张牌。
他选择的是最左边的那张牌,他的手抽动了一下,但是柏寒却将那张牌攥得有些紧。
尤醉一时间居然没有将那张牌抽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柏寒却突然开口了。
“我能请问一下,你就是这幢别墅的主人吗?”
他的问题是明显地朝着时朗去的。
时朗原本正在饶有兴致地拖着下巴,一声不吭地观看着尤醉手里面的牌,就像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像是一位裁判一样观看着自己面前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