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贴合氛围,连餐巾纸都选用的是木本色。
一句话后,他又继续轻轻道:
“你们认识我。”
店内一片鸟鸣声中,他的声音因为疼痛发飘。
纽贝笃定自己的猜测。
他尚摸不清黑鸢,黑鸢看起来和他也有些关系,只是看起来不像和这位小羊一样,这般熟稔。
这只羊和这条蛇,绝对认识他。
认识过去的他。
在他视线之外,白榆脸上神情空白一瞬,他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
紧接着,他强迫自己冷静。
宋教授怎么说的来着——
“学生。”
还没出过声的那条蛇默默出声。
白榆点头应下,“我们是宋教授的学生。”
“和您上课的时候见过。”
“好久不见,老师,之前听说你出了事故,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
认识教授的助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白榆那张幼态的脸确实很有学生身份的说服力,但助教是和学生联系这么紧密的职业吗。
这个孩子即便再怎么演示,也掩盖不了对他的担心。
他慢吞吞点点头。
视线从羊类身上收回。
胃间的疼痛还在持续,药起作用想来需要时间。
纽贝对自己面前两人生出些兴趣。
虽然对宋清城这个身份的记忆留存不多,但他不可否认自己一直对此持有好奇心,不然也不会在家中翻看过去的资料。
“方便的话,能和我说说吗?你们过去见到的我。”
纽贝笑着看向自己面前两人。
能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到自己的师父,白榆想也不想就答应对方。
反正已经通知宋青柏,和师父接触也不会花太多时间。
堂而皇之,这只小羊坐在纽贝对面。
“这位小姐?”
已经摸清黑鸢就是店长的小羊脸上浮现歉意,“没关系吗?”
估计小羊以为自己和朴清宁一起来的店里,纽贝看向朴清宁,“朴清宁,她是这里的店长。”
小羊眉头一展,“那就好,不耽误你们的事情就好。”
“不耽误。”总归两人没把纽贝带走,黑鸢识趣带着桌上处理卫生的餐巾纸离开,“有话你们讲就好”
这下桌边就只剩下三个人。
纽贝撑着头,桌下的手还捂在胃上,“要开始讲吗?”
他笑笑。
这么鲜活的师父。
小羊猛地反应过来,他压抑着自己上涌的泪意和哭腔,
“老师,老师你过去很厉害。”
一句话后,小羊脑子里是过去警服一丝不苟的纽贝、是雷厉风行的纽贝、是总能带领他们抓到案件关键的纽贝、是抽丝剥茧一往无前的纽贝……
是他始终只能看见背影的师父,是清浦市警局一杆锃亮的枪。
离这个他以为已经永远离开他的人只有一臂之遥。
已经接任支队副队长的白榆觉得自己又成为那个傻傻抱着警服站在警局门口的新警。
几度张口,小羊还是没能说出话。
“擦擦吧。”
纸巾被递到他面前。
白榆眨眨眼,才发现自己眼眶里满是泪水。
他不是个爱哭的孩子,但在师父的事上他忍不住。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笑着说要回来一起过生日的师父满身是血顺河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