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划完,附带一句:“不愧是我妹。”
温允无话以对,应付不来。
赵时余又打手语,反问:我呢,怎么样?
怕温允不懂,还贴心多加一句:我漂亮吗?
温允愣了愣,大抵没料到她能直成这德性,也不害臊,得亏是用的手语,否则大庭广众之下问出口,多难为情。
成心逗她玩的,赵时余使坏,见她脸热的样儿,靠着椅子眨眨眼,憋不住笑。
初中抓仪容仪表抓得严,校规变态严苛,扎几个辫都管,只能一个,多了扣分,刘海不能过眉,碎发得短到耳朵以上,甚至女生们扎哪样的头绳都有规定,花里胡哨的一律禁止。
女孩儿们大多听话,规定一下来甭管多无理都遵守,部分男生却不干了,叫苦不迭,因为按照发不过耳的要求,全班男生都得剪成板寸,学校已经下达整改期限了,若这周不剪,下周升旗仪式抓典型,不合规的统统抓国旗台上当众剃头。
赵时余幸灾乐祸:“还好我不用改,保持原样就行。”
然而后脚报应就来了,纪律部以她扣子少扣了一颗,扣了班上0。2分,没戴校牌,再扣0。2分,班上其他人都合规,只她拉后腿。
赵时余不喜欢戴校牌,觉得那玩意儿像狗牌,不过她不是有心违规,的确不清楚这种细枝末节都得扣分。
扣了分又被罚倒垃圾一周,赵时余开心不起来了,很是忿忿不平:“什么破规定,不写学生手册上,也不说,谁晓得会违规。”
赵时余一人犯错,温允被迫连坐,蓝色工业垃圾桶太大,除非拖地上拽着下楼,不然一般得两个人一块儿抬。
“我校牌在你那儿不?”赵时余相当有收拾,找不到东西就找温允,仿佛温允是她的专用万能储藏器。
温允记性好:“你放家里了,抽屉里。”
这人一向不反思自己,专挑别人的漏:“你知道要戴校牌哇,怎么不提醒我。”
温允说:“吃一堑长一智。”
“好啊,你承认了,就是要害我,真狠心。”
初中部晚自习晚上九点结束,放学不再是她们两个一起,于闵和李雪婷加入进来,四个人结队回家。
下雨了,她们没带伞,其余两人带了,分她们一把。
雨大,伞小,她俩挤着走,赵时余撑伞,大半都朝温允那一方倾斜,等回到家,双双都湿透了,身上没一处干的。
上楼进浴室换衣服,赵时余二话不说开脱,还当几岁大的时候,坦荡自然犹如喝水。
温允背过身,全程不看她,毛巾盖住脑袋擦干头发,然后出去候着,待她洗完了再进去。赵时余还要刷牙,占着地方。温允放下换洗的衣裤,等她出去。
赵时余漱漱口,仰头咕噜几下,回身见她干站着,不解:“你洗呀,杵那儿做什么?”
温允低头捣鼓毛巾,待会儿要用的,她多此一举叠起来:“等等,不急。”
看不明白这架势,赵时余觉得她奇怪得很,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刷完牙,赵时余忽地想起:“对了,把衣服换了快给我,我先一起洗了。”
温允还是不动,推脱:“你洗你的,我晚点自己洗。”
赵时余没眼力见:“分两次干啥呀,费那事,洗了我晾,节省时间。”
温允将衣裤换下来了,但让她出去,隔着门脱了再开一道缝,从窄窄的缝里一件件递给她。
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赵时余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在扭捏个什么劲儿。
不单洗澡这事,别的方面也是,赵时余粗心大意,很多事过些天才渐渐察觉到异常。
温允不和她一块儿上厕所了,小时候她俩可以一个坐马桶上,一个站面前看着,现在不行了。别说看了,就是等门口都不可以。
以及温允不让抱了,挠痒痒也不成,凑上去像以前那样脸挨脸蹭更是不答应。
有一次,赵时余偷袭温允,刚圈住人胸口,结果温允反应很大,倏地打开赵时余还推了她一把。
“我又没怎么,你咋还打我。”赵时余很懵,那一下很重,打得她胳膊都有点麻了。
温允脸都红了:“谁打你了?”
她伸手:“刚刚啊,你看,你打的。”
温允不看,抿唇侧开头。
究竟怎么回事。
赵时余直挺挺躺床上,想不通原因。
温允变了,似乎变得……讨厌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