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才买不久的,不能扔。
温允只好戴着,围巾长,很厚,将她脸都遮了小半,保暖效果立竿见影。
围巾上还带有赵时余的残留的体温,以及淡淡的香气,是洗发露的气味,薰衣草香,闻起来很舒服。
大一些了,走路上不可以再无所顾忌地牵手了,挽胳膊替代了牵手,赵时余总让温允挽着她,温允不愿意,她便挽住对方,那么大了在外面还黏糊糊的,白长好几岁。
温允说:“各走各的,挽着累。”
赵时余反驳:“我不累。”
“……”
街上有卖糖葫芦的小摊,三块钱一根,赵时余见到了走不动道,掏钱买了十几根,用袋子装上带回家分。
把最大最红的留给温允,她提前偷偷藏了一根,进了房间再给温允。
“这个肯定甜,你快吃。”
冰糖葫芦哪有不甜的,裹厚厚的一层糖块,不甜才是见鬼了。
温允接下,吃了口瞥见她两手空空:“你的呢?”
赵时余说:“买少了,分完了。”
没多的,那就分着吃,谁也不嫌弃,早习以为常了。
年后,温允用压岁钱买了两个玩偶吊坠挂件,都是白毛,一只长耳朵兔子,一只大尾巴狐狸,送其中一个给赵时余,让这人先选。
赵时余不客气,选了长耳朵兔子,乐颠颠挂书包拉链上。
“哪儿买的?”
“街口转角的那家书屋。”
“之前那里不是咖啡厅,倒闭了?”
“改书屋了,老板还是原来那个。”
她们经常到那家咖啡厅喝东西,那边办会员年卡还提供单独的隔间,赵时余喜欢去咖啡厅赶作业,那里离学校后门近,几分钟就到了。
咖啡厅卖的东西五花八门,挂件是赵时余早就看中的,但她嫌贵没买,五百多一个,比抢劫还狠,孰知温允价都不讲就买了。
赵时余不扫兴,送她了,她就乐呵照单全收,情绪反馈还尤其到位,抬手回温允一个用尽全力的勒抱,将人腾空搂起来。
“你太好了,啊啊啊啊!”
温允被转得晕头转向,助听器都差点甩出去了。
“放开我……”
“我不,不放不放不放。”
“赵时余——”
“在呢!”
赵时余长高了许多,刚开始她们个子相近,都小小的,几年时间下来,赵时余不知不觉成了班里偏高的那一批,如雨后春笋一截一截往上蹿。温允长得比她慢些,不过在班里也算长得快的,也高。
她们再次换座位,坐前边挡后排同学视线,孙老师把她们换最后排,赵时余尾巴快翘到天上,昂首挺胸穿梭于一群小矮子中间,她素质喂了狗,笑别的同学不长个。
同学争论:“现在你们女生长得快,过两年就不长了,别笑早了。”
她不屑,有理有据摆出事实并加以夸大:“才不会,我家都是高个儿,我妈一米七,我爸一米九,基因懂不懂,天生的,我能长两米,你们别想追上!”
赵宁173cm,赵爸的确一米九,还不止,准确来说是192cm,二人都是高个,理论上赵时余多半能长挺高。
赵时余在某些方面好胜心强,她总和温允比身高,唯恐对方哪天就超过自己了,天天早上起床的头等大事就是量一遍个子,有时还踮踮脚装样,自欺欺人。
温允不跟她比,闲得慌,幼稚。
“我是姐姐,千万不能比你矮。”赵时余说,特较真。
温允拆她台:“年纪大不等于能长更高。”
“那不行,只能我更高。”
“哦。”
为了长个子,赵时余极其努力,比读书还使劲。
天天运动,跑步,摸高,吃很多,连讨厌的鲜牛奶都捏着鼻子猛灌……一年下来,她如愿又向上蹿了一截。
这一年,过完夏天,她们上中学了,该读初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