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怀瑾停下手中的动作,又变得细嚼慢咽起来。他的吃相说不上差,可在裴净鸢的对比下,那也是饿虎扑食。
他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道,“我只是有些饿了。”
“那可要再让人送些上来?”裴净鸢目含忧色。
萧怀瑾喉咙滚动,“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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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日,萧怀瑾终于以刺史的名义进了云城。
他早已提前发了消息说,今日不见客,等在府中收拾好后再在家中宴请同僚,云城的官员不敢登门造次,却也将礼物提早送了过来。
能在这个关键时候做了云城刺史,肯定是和上面那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黎王残废了,那位称的上是板上钉钉了。他们巴结不了远在京都的那位,同样是皇家血脉的萧怀瑾,可不得鼓足了劲儿巴结?
萧怀瑾懒得猜那些人的想法,先带着裴净鸢她们入住刺史府了。
云城的刺史府占地面积比裴府还要大上许多,只不过上任主人没什么品味,布局做的乱七八糟,看着只觉得脑壳疼。
萧怀瑾看向跟在他后面的裴净鸢道,“我会尽快让人修缮一下,你要有什么需求,及时告知我,我会让他们一并改了的。”
他都觉得难看了,裴净鸢自是更不必说。
裴净鸢道,“谢夫君。”
萧怀瑾微微蹙眉,“以后这不仅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了,一连住两三年,还是修缮到你喜欢的模样比较好。”
“兰雪居。”萧怀瑾视线落在了主院的牌匾上,“倒是个好听的名字。”
裴净鸢手指攥紧,轻声道,“夫君,我住西院澹月居便好。”
萧怀瑾,“…还是不想和我一块住啊?”
裴净鸢皱眉,“便是寻常夫妻也并非夜夜…同宿。”
“他们和我们又不太一样。”萧怀瑾挠了挠鼻子,又有些不容抗拒,“不行,到时候你我又陌生了。”
裴净鸢,“……”
话已至此,裴净鸢也不好反驳,况且…,她也确实习惯了萧怀瑾睡在她旁边了。
几人在府里转了一圈,算是对新家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只是地方占地大,萧怀瑾来时带的人不多,还需要尽快招些人来才是。
到了兰雪居,下人们送了温水过来,萧怀瑾视线落在裴净鸢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道,“…好像有些对不住你,我记得在京都时,你的手还要更漂亮一点。”
裴净鸢,“……”
她手指下意识的握成拳,藏在宽大的衣服下,“夫君许是看错了。”
萧怀瑾看向自己的手,“是吗。不过我还真是觉得我的手黑了不少,还好已经成婚了。”他开玩笑,“不用担心娶不到媳妇。”
裴净鸢,“……”
临睡时,萧怀瑾在房间点上了安神的香,自那日发现裴净鸢偶有失眠的毛病后,萧怀瑾就托人找了找,没想到刺史府就有。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萧怀瑾道,“这几日我应酬估计比较多,回来晚的话,我自己会去书房睡,你不用我。”
闻言,裴净鸢轻轻嗯了一声。
那安神的香不知道对裴净鸢有没有用,倒是对萧怀瑾极其有用,他很快就沉沉的睡着了。
房间并不是熟悉的房间,枕边人却还是…萧怀瑾,裴净鸢虽睡的晚了一些,到底也抵不住席卷而来的倦意,轻轻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大概是辰时,天色极亮。
裴净鸢试探着动了一下,随即身体一僵,脸上迅速染上一层绯色,还有些惧意。
一向睡得安静的萧怀瑾,竟会紧紧的抵着她。
萧家是皇亲贵胄,嫁到萧家,无论是已经过世的萧怀迂,还是现在躺在她身边的萧怀瑾,裴净鸢更多的是将此事当做一种责任,既为人妻,行周公之礼,声
即便宫中的嬷嬷对她那些似是而非的教导,已是快两个月之前的事,凭借裴净鸢的记忆不会不记得,也…不敢不记得。
裴净鸢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陌生又滚烫的热意分寸不让的透过衣衫渗进冰凉的肌肤。
她与萧怀瑾已同床共枕许久了,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的模样。
是因为…是因为距离萧怀瑾的十八岁越来越近了吗?
所以…身体健全?
裴净鸢眼睫忍不住的轻颤,身体尽可能的蜷缩在一起,手指攥紧,甚至于泛着青白之色。
身体与精神的煎熬似乎终于结束了。
她知晓萧怀瑾醒了。因为那股热意离她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