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却睡不着。
沐浴后的裴净鸢,身上总是似有若无的染着清雅如兰的香气,萧怀瑾睡不着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任由香气沁心入肺,心却渐渐宁静了下来。
可是今日,那股淡淡的馨香重了一些,却仍不是寻常的脂粉。
他耐不住开口,“…你今日沐浴是用了兰花吗?”
闻言,裴净鸢瞬间睁开了眼眸,眸底下是一片清光。
若是寻常男子询问此种事,当称的上是登徒浪子,可她背后的人是萧怀瑾,是…她的夫君。
裴净鸢声音轻微,“云城花开的正艳,青叶她们采了一些。”
“挺好闻的。”
话落,萧怀瑾呼吸的声音似乎在耳畔变得尤为清晰起来,掩不住的燥意在耳垂处渐渐化为一抹绯色。
身体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又往旁边去了一些。
“还没习惯吗?”萧怀瑾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覆上了裴净鸢的腰。
裴净鸢惊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萧怀瑾收回了手,轻声道,“还有三个多月了,你应该循序渐进的适应我。”
他总是将这种事说的这般直白又有些郑重,像是在与她讨论公事。
“夫君说的是。”裴净鸢闭了一下眼睛,身体靠萧怀瑾更近。
她听到他道,“唔,好香。”
…登,登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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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鸡鸣狗叫之声吵醒了萧怀瑾,自从到了这里,即便有心睡懒觉,他也没那个福气了。
裴净鸢昨日又被他提醒了一番,但显然是累坏了,这时候倒还睡的正香甜。
美人睡觉也是美的。萧怀瑾忍不住偏头看向她的睡颜。
三千青丝像是锦缎般柔和的贴在枕上,只有一缕鬓发贴在颊侧,随呼吸轻轻起伏。她向来端庄,睡姿也仍旧沉静,晨光也恰好在她眼睑投下浅淡的影,唇色嫣红如斯。
萧怀瑾似乎看的入迷了些,止不住又陌生的燥意在身上流窜,意识到什么后,萧怀瑾的脸色有些难看,身体僵直,锦被下的身躯变得冰冷又火热。
裴净鸢平稳的呼吸声近在耳畔,带着淡淡的雅致兰香——这本该是最令人安心的气息,此刻却成了最磨人的煎熬。
他闭上眼睛,紧紧的贴着墙壁,试图压抑。
不仅是靖南侯夫人认为他有那方面的病,便是他自己也认为可能是因为心理因素,所以那些正常的生理反应在他十八岁之前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但上次在裴净鸢身上…“发疯”后,萧怀瑾便知道自己没有病。只是今日来的太过不受控制,让他感到本能的恐慌,还有些厌恶。
欲。望非人能控制,但克制欲望倒是能做的到,萧怀瑾闭上眼睛。
怪不得裴净鸢时不时的对他有所恐惧,因为即便他心里明白他不会乱来,可陌生的身体却也并不是全然受他所控制。
裴净鸢怎能不惧?
萧怀瑾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赤足踩在地上,伸手将外袍披在身上,布料摩擦的声响吵醒了将醒未醒的裴净鸢。
“夫君?”声音带着刚醒来时特有的迷茫,眼底又迅速变得清明起来。
萧怀瑾背对着她整理衣物,道,“昨日睡得太早,我这会儿饿了,下去吃点东西。你慢慢来不用着急。”
不知为何,裴净鸢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