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
裴净鸢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萧怀瑾提起十八岁了。
女子十三及笄,男子二十束发加冠,十八岁对于萧怀瑾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可现在的裴净鸢根本无暇去顾忌。
萧怀瑾练武,虎口处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层薄茧,落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尚且生出丝丝痛意,何况是隔着衣衫蹂。躏的…那处。
况且,脖颈处还不断传来细细密密的酥麻之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身上乱窜,逼迫着她所有的思绪汇聚在那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像是飘零无依的孤雪,肌肤却像是烈火灼烧似的滚烫。
严寒与灼热险些将她逼得受不住,手臂也下意识的的抵住萧怀瑾的肩膀。
似乎是情人间的欲拒还迎。
然而萧怀瑾却明白,这是明晃晃的拒绝。
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离开了纤长的脖颈,却更靠近裴净鸢的脸、裴净鸢的眼睛,裴净鸢的红唇…,混乱的呼吸甚至于喷洒在她高挺的鼻梁。
他用手拨开裴净鸢散乱的如瀑长发,露出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眸子来,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萧怀瑾语气挫败又有些无奈。
谁让他好美色,却又不是个真正的男人,看不得其他的女人因为有事相求竟选择用这种方式。
而且冷静下来,他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用这种事来吓唬女人,有够人渣的。
甚至于到头来,两个人都难受。
应该是吧…
萧怀瑾不确定的再次看了看裴净鸢,只亲了那么一会儿,应该不会。她又不喜欢自己。
想到此处,他艰难的撑起胳膊挣扎着滚到了床的内侧,呼吸仍旧紊乱。
身上温度很高,后背甚至于生出了一丝薄汗,他不由得紧紧贴近墙壁,试图降温并使自己尽快…平复下来。
这种感觉不太好受。
而且还有点难堪且丢人。
说来可笑,昨日,他还在想要不要去找个大夫看看,趁着还没满十八岁,应该还有治愈的可能,毕竟成了婚,这事对他而言同样也是义务。
现在倒是不用担心这个了。
身上重量一轻,紧紧逼迫的压迫感似乎也随之结束,只剩下萧怀瑾尚未平息的低喘声,落入裴净鸢的耳廓。
宫里的嬷嬷只是裴府就去了两次,裴净鸢隐隐约约猜出了萧怀瑾此时的想法,她抿紧了唇,耳垂似凝出一块血珠。
她说,“夫君,你…你可有什么不适?”
“……”
“没有。”萧怀瑾捂着脸,窘迫感却因她温柔的声音愈演愈烈,说,“不过你还是等会儿再和我说话吧。你一说话,我更难受。”
窸窸窣窣的动作从耳边传来,裴净鸢伸手将身上凌乱的衣服拢住,遮住大片的粉白。
裴净鸢想,她不愧是官宦之女,对此种事似乎是天生的逆来顺受,她表情如常,唯有眼尾还残留着一抹勾人的红。
裴净鸢掀开了帷帐。
萧怀瑾看穿了她的动作说,“别点灯。”
他现在这副模样,便是他自己都还未曾见识过。
在黑夜里还好,他还留着几分颜面。
若是开了灯,目标那般明显。躺在在他身边的即便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也不愿意暴露出这般窘态,甚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裴净鸢顿住动作,收回手,顺从的半躺在床上。
片刻后,萧怀瑾终于出了声,“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话落,他轻咳了一声,在这种情况下和裴净鸢心平气和的讨论事情,着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闻言,裴净鸢两弯秀眉微蹙,蓦地攥紧手指,说,“是母亲赠予妾身的玉佩。”
萧怀瑾愣了一下,道,“那块写着平安的玉佩吗?”
“夫君…如何得知?”裴净鸢不解。
即便房间暗的的伸手不见五指,萧怀瑾看不到她的表情,他也能想象出来她此时的表情。
秀眉微蹙,清澈幽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嫣红的唇瓣紧闭却更想让人一探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