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栖之毕业便进入原平台工作,从幕后到台前,从编剧助理到主编剧,从当家主持人到上桌出品人,她用了一整个青春的时间。
但就像成功跃过龙门的鲤鱼,她以为自己会成为拥有话语权的“真龙”,实际上她仍然是已经围坐在宴席桌子上的那些人的一盘菜。
她是一盘漂亮的菜,是一个实用且万能的工具;
她可以用来彰显他们的成就——看啊,她可是我提拔上来的女人;
也用来彰显他们的开明与先进——看啊,她可是我提拔上来的女人。
女人,多么了不起的身份;
女人,多么无足轻重的身份。
“……然后?”
谢栖之走完第二天一公的彩排,赶到选手训练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初晓双手抱在胸前,同另外几位导师谈笑风声。
她的助理对刚才发生的一切,简单概括成了一句话:一组乐队和初晓叫嚣,现在已经退出了。
那支乐队?
fever。
有印象,印象深刻。
在项目的拟邀选手名单上,黑白印的照片里,她一眼便注意到了鹿聆。
为此,她也去听了一场fever的现场演出,结束后,她告诉任徽,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们参加节目。
而初晓就这样把她们赶出去了?
这算什么?
她又算什么?
初晓斜睨着她,下巴微微上扬着。
她很礼貌的没有打断谢栖之的讲话,在她讲完后,她只是无所谓的冷嗤了声,一言未发,绕过她,走出了训练营。
那之后,一篇关于揭秘某知名好人人设主持人不为人知秘密的帖子开始在网络上病毒扩散,平台对此只是敷衍拖延的态度,她联系律师,一次次发布声明,报警等等,为自己维权。
她试图和他们对话,试图为自己争取过,但失败了,他们根本不给她见他们的机会。
处理完最后一批造谣账号后,谢栖之想开了。
楚漫看了看谢栖之,恍然大悟:“所以,这个节目是你组的?”
莫笠哭笑不得,很善良的没有讲话。
她仍然觉得楚漫很神奇,明明已经出道很多年了,但总是有一种违和且跳脱的气质。
谢栖之莞尔,不置可否。
——不管怎么样,她在他们的那张桌子上,永远都在边缘;
他们坐着,她只是站在桌边的漂亮花瓶,需要时为她插上漂亮名贵的花卉,摆在中央展示,不需要时弃之如草履,既然这样,她又何必继续糟践自己?
不让我上桌,没关系,老娘不玩了。
那些残羹剩饭,他们自己吃吧!
楚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股难言的怅然浮上心头的同时,她的余光瞥见了林却。
她八岁成名,话还说不全的时候就已经在剧组里泡着了,这个圈里的牛鬼蛇神们不说全部,她也已经见的七七八八了。
她是演员,她只会演戏,也只愿意演戏。
很长一段时间里,业务能力不行却极其擅长摆谱的同行,能够引起她生理性的恶心——这也是楚漫不再拍戏的原因。
“没有好剧本,能讲清楚人话的演员更没有几个,还拍什么?”
“和这群败类共事就是在玷污我的生命!”
在不知道第几次经历全组等一个人后,楚漫彻底忍不下去了。
而林却职场霸凌的传闻也是那个时候传到了她的耳中。
《》之前,她并没有见过林却。但她对林却算不上一无所知——这个时代,只要上网,多多少少都不会对林却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