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近日对赤井秀一的攻击性有所加强。可能是当时在天台上他没有直接对宾加开枪,让他至今心有馀悸,也可能是FBI先生跟他天生八字不合,总让他看到自己难堪的一幕,所以降谷零就更不想看见他了。
但有些事还是要聊的,比如诸伏景光就会担忧地问起,赤井秀一就这样叛出组织有没有关系。
嗯,他东郊事件爆发第二天就公然从组织跑路了,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恰巧前一天就是宫野姐妹每周见面的日子,外围成员们被诸伏景光一事诱惑的晕头转向,他直接联系在东京驻守的同事把两个人接走,第二天她们就坐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这会儿她们连新房子都租好了。
怎麽样,嚣张吧,他也觉得。
赤井秀一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叼出一支,然後,然後就被降谷零拍掉了手里的打火机。
“这里是病房,你在这里抽烟?!”
“啊。。。。。。抱歉,我忘了。”这是他装b的起手式,一时不察。。。。。。
降谷零一点好脸色都不给,重生归来依旧无法跟赤井秀一和解,倒是诸伏景光乐呵呵的,像个看不见冲突的傻瓜。
“你们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但这样不会耽误工作吗?”
“都从组织里跑出来了,这几天很清闲,不过我探望完病人後确实要回美国一趟,有些事要做,在那之前。。。。。。”他看向降谷零,“方便聊聊吗?”
降谷零回看他,知道赤井秀一的忍耐也差不多到限度了,实际上对方在被隐瞒真相的情况下能帮他到这一步已经很意外,于是他点点头,又看向病人。
“你着急吗?不急的话我再跟景坐一会儿。”
“不急,你慢慢来,我在楼下花坛那里等你。”
赤井秀一关门离开後,降谷零坐在了友人的床边。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也在等他开口。
“我——”干涩的嗓子却又停住了。
“我可不会说什麽‘没关系,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哦,该说你瞒我的东西多得我都有点生气了。”
“对不起。”他又下意识道歉,脑子里还在组织语言,他看向窗户,又回看诸伏景光膝上的棉被,像一只坏掉的电风扇,简直将不安和焦虑写在了脸上。
诸伏景光都有些不忍心了,想着要不还是轻轻翻过,反正朋友又不可能去做什麽坏事,没必要逼他。但降谷零最後还是决定告诉他,金发青年转过头来,紫灰色的瞳孔直直与他相对。
“景。。。。。。”他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你看过有关时间回溯的文学作品没有,像《重播》那样的。”
那部作品里的男主角也是卷入了时间回溯,每一次都回到大学时代,在相同的起点作出不同的决定。
诸伏景光眨眨眼睛:“倒是有听说过。。。。。。毕竟也是轻小说的热门题材,你不会想说,自己经历了时间回溯吧。”
“嗯。”降谷零郑重地点头,实际上在他脱口而出的前一秒,自己也没想过会把这种荒谬的事情告知自己身边的朋友。
眨眨,眨眨,眨眨,诸伏景光一连茫然了三下。
他伸手贴到了朋友的脑门上:“好像烧坏了。”
“我没有,很健康!”降谷零往後一躲,“就算是做梦,但我脑袋里的那些信息的确都是真的。”
“所以。。。。。。不打招呼就叛出组织也是这个原因?”他停顿一下,“你在做的事很危险吗?”
“呃,算是吧。”他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後脑,眼神飘忽,这作态有点像是学生时代他瞒着自己打了歧视他的男生时会出现的样子。
诸伏景光有所猜测,但也没说信不信,就像聊小说情节一样自然地问下去:“那结局会怎麽样,我们成功了吗?”
“嗯,我们成功了。”金发青年认真地点头,即使他们每一次都付出了不同的代价,但无一例外的,他们最後都走向了胜利,这美好的像是幻想。。。。。但切肤之痛证明那一切所得都是由血泪砌起。
“那真是太好了,那这样我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他重新绽开了笑容,与他对面对坐着的朋友表情却骤然有些凝固了。窗帘被风轻抚着,鸟雀掠过,落下稚嫩的啾鸣。
“你说。。。。。。什麽呢。”降谷零牵动嘴角,尽力控制着情绪,“你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别犯傻了。”
“但我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真实。”诸伏景光摇摇头,将右手摊开在自己的眼前,“你说,人昏厥的时候又怎麽可能做这麽清晰的梦呢,我看见与现实极为相似的一幕,我靠在天台的墙边,手枪顶着我的胸膛,但那时抓着转轮的不是我自己。”
降谷零藏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诸伏景光看向窗外,那里应该直连着住院中心的花坛,可惜楼层太高了,他看不见应该在那里等的人。
“有人告诉我说:‘要是被抓住了左轮手枪的转轮。。。。。。以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叩动扳机的’。”
“这个人。。。。。。”他们又四目相对了,“就是现实中出现在对面楼顶的莱伊啊。”
“零,我听见枪响了,心脏在短暂的麻後感到剧烈的疼痛。你说我现在。。。。。。真的还活着吗?”
【作者有话说】
昨天感觉自己开窍了有点学会处理激烈的情感和冲突,结果今天满心欢喜地打开电脑开始码字,发现自己写互动写得像男同在原地麦麸,绝望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