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琴酒是不是暗恋他?
只是一瞬间而已,他被自己这句话恶心得快吐了,赶紧干呕了两下假装这句话从来没在心里出现过。黑车的车门被打开,银色长发的男人就这麽下了车,随即一转头就看着他同样讨厌的玉米辫男子正对着他车子的方向呕吐。
。。。。。。
相看两厌的两个人就这麽对上眼,而後同步在脸上变幻出“真够倒霉”的神情。
“嘁。”琴酒没有要跟他刺两句的兴趣,只要他别把脏东西吐他车上,他根本懒得管。
那年他双手插兜,不知道什麽是对手,他刚往本要去的方向走,突然又停下脚步。
不对。。。。。。车上那两个人最好别被宾加看见。
虽然他的车窗有贴防窥膜处理,里面那两个人也绝不会敢在这个时候打开窗,但他担心的是宾加,这个傻冒曾当着他的面拉开他的车门往里扔泥巴,指不定他现在又想干什麽。
琴酒回过头,果不其然宾加正准备对他的车下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铁丝打算把他的後车胎扎爆,琴酒将手伸入口袋,于是那把熟悉的M1934就指上了宾加的後脑勺。
铁丝太软,扎不进轮胎,虽然他早就也猜到了,但他就是想给琴酒找事。宾加起身转头,直接拍开了枪管,轻蔑地朝他扬了扬下巴。
“真够胆的,敢在街头拿出枪来,把低调行事的命令当耳旁风?”
他们所在的边缘隐蔽,根本没有人路过,琴酒冷笑一声,开口让他滚。
宾加从不是士气会弱于对面的善茬,对着他恶心的人更是这样,他不仅摊手说“我要是不呢”,还直接当着他面握上了车把手,向外打开後座车门。
“伏特加,给我送到留日町四号街。。。。。。啧,滚开。”琴酒大力地抓住他的肩膀将他往外摔,但已经来不及,宾加欲要反身回击时,却突然看到了车内的景象,一时竟忘了要跟琴酒打上一场,目瞪口呆地被砸到了一旁的砖墙上。
脊背被撞得疼痛,但他却不恼了,他像是找到了什麽好玩的秘密般兴味夸张地扬起嘴角,喉咙里发出空空的笑声,
“女人,两个女人?”
黑车中没有伏特加,没有其他司机,两个样貌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在他打开车门时警惕地紧靠在一起,年长一些的长发女人下意识护住短发女孩,而她怀里的那个,眼里对他闪射出压抑着恐惧的冷冽的光。
有趣,太有趣了,宾加从没见过这麽有趣的事,更别说这件事发生在琴酒身上。
“这两个是谁?你的专职司机呢?别告诉我你今天亲自开车要带着这两个女人出去,有多少人知道这回事?你要笑死我了琴酒,哈哈哈哈哈哈!”
他抓住了对手的把柄般哈哈大笑,琴酒的脸确实在此时漆黑如墨,盯着他笑得发抖的肩膀眼神阴翳。
良久後他冷笑一声,心中的计谋已经成了。
他没有再管宾加,也放弃了下车去便利店买包烟的想法,只是当着他的面回到车上,发动了汽车。
他今天倒确实是自己开车的,伏特加被boss单独叫去做事了,他踩下油门,让宾加吃了一嘴尾气,但那个蠢货好像还在狂笑,以为自己撞上了天大的好运。
宾加很快就会得到教训的。
藏不住心情又无法忍耐的人是没法跟他斗的,琴酒冷笑,身後突然传来轻细的女声。
“那个。。。。。。我们要去的不是这个方向。”
“不,就是这个方向,你们得回去了。”他回答。
“什。。。什麽?”宫野明美诧异地擡起头,车子的後反光镜只能看见她一个头顶。
宫野志保顿时也无法忍受,转头看来,音色中像淬了冰:“允许我们一周见一次,是上面给的命令吧,你现在是什麽意思。”
“呵,要怪就怪宾加吧,搞清楚,直接管控你们两个的还是我,你们最好乖乖听话。”
“你们这样出尔反尔我是不会再心甘情愿为你们做事的,你们——”
“啧。”
一声不耐烦的冷啧,作为冰点冻住了车中的氛围。颇具威慑力的短音节让两人面色发异,宫野志保硬生生梗住了後半句话,她不想承认自己在这一瞬间,对这一夥人感到恐惧。
她只是咬紧唇偏过头去,与姐姐相握的手,传递着彼此的颤抖。
她们究竟要这样任人宰割到什麽时候。
琴酒只是从後视镜凉凉地瞟过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路况上。
组织的棋子而已,他自然没时间过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