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攸来朝枳青和沐望淡淡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凄凉,这是冲着她来的,哪有他们将她护在身後的道理。
她冷眼斜不屑地盯着攸来,嘴角撇出个讥诮的弧度,指尖掐着她的下巴:“呵,和你母亲一个贱模样,真是什麽样的母亲生什麽女儿。”
“我的母亲任何做人做事我无权管,但是我是怎麽样的,该怎麽活和我母亲无关!”攸来冷脸怒视对上她的眼睛。
“林总,这还在教室呢,台下都是学生,要不你和攸来去办公室聊。”馀江站在一旁,紧张道。
“馀老师,晏家的钱不是白投的。”林潺冷眼扫射馀江:“我这也是在道德教育。”
“就算没有这层身份,我也该来找她。她妈妈勾引我老公,如今两人下落不明,我不应该来问问这个女生?”林潺反问馀江,馀江低眸叹气闭嘴。
“不用来问我,我不知道。”攸来勾唇冷笑:“你连自己的枕边人都管不了,我怎麽会知道我妈在哪。”
“呵,那你呢。勾引我的两个儿子,一个将他此生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你,一个把你妈的债务还清,甚至撕了欠条,连那栋所谓买下的房子都没过继,房産依旧在你的名下!
我晏家有钱,但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不会随便给一个耍心机的人!”
“你什麽意思!”攸来蹙眉,走到她的面前,瞠目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林潺扫了她一眼,讥笑着,从她的身边走过,踏出教室,攸来看着她的背影,刚踏步,被枳青拉住。
“没事,你们上课。”她拍了拍她的手,轻声细语对他们两道。
攸来皱眉,转头看向馀江,馀江也叹气看着她,攸来内疚地笑着:“老师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对不起。”
说完,踏出教室。
身後传来馀江严厉的吼叫:“都在干什麽!写试卷!”
远处,林潺背对着她,站在连廊上,攸来敛眸紧盯着,大步流星朝她走去。
这不是人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大概也不是最後一次,上一次她狼狈滚蛋,流着眼泪逃出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躲躲藏藏到了清荷。
这一次她不想躲了,事情总是要了结的。
“什麽叫将最重要的东西给了我?那栋房子什麽意思?”攸来站在林潺的身後,寒风刺骨将她乌黑的发丝吹起,凉风中响起她的冷言。
林潺转身狭长的丹凤眼盯着她,没有说话,半响,她从包里拿出一封资料,攸来紧锁着眉头接过,迅速看着。
前几张纸,都是债务信息,还完欠款的时间,早于中介告诉她的时间,接下来几张纸……!
是外婆的尸检报告!里面的内容是她从没见过的!不是死于车祸,而是车祸後的二次伤害!攸来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瞪大眼睛,擡头震惊地看向林潺!
“你……!哪来的!”攸来脸色瞬间惨白,指尖颤抖地拿着那几张纸,紧盯着林潺。
“这清荷除了晏家,我林家也不是吃素的,想要查到点什麽只需花点时间。而你不一样,什麽都没有,连知道最亲的人如何死的都办不到,甚至连看见了什麽,记住的权利都没有。”林潺勾唇冷笑。
攸来僵硬地抿唇,咬着牙愤怒地道:“你是昨晚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你想要什麽。”
攸来沉下心,目光落在眼前女人的身上,红唇卷发,耳边脖颈指尖满是珍珠黄金饰品,一身精致的珠光宝气味,钱堆出来的夸张打扮。
她想要的,觉得和自己有关。
“我要你帮我演出戏,离开清荷。七年前你要的资料证据我帮你查。”
她和她对立站着,连廊上大风刮着衣摆,攸来紧盯着她的眼睛,晃眼间,看见几十米外一个身影。
“好。”攸来扬起嘴角甜甜一笑。
下一秒,“啪!”的一声。
林潺不可置信地怒瞪攸来,捂着爆红的左脸,攸来眼眸弯弯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杰作,她打花了她的妆容,脸颊几个手指印明显。
馀光看见,他停住脚步,看着这个方向,他大概失望透顶了吧,毕竟这是他的母亲……
“我这个人睚眦必报,谁让我痛,我一定要还回去!你打我一巴掌,我怎麽能委屈自己。”
攸来笑着说完,步伐沉沉地从她的身旁走过,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路过他时,她紧绷着脸,眼睫微微颤抖,心尖刺痛地像被线丝缠绕,剪不断挣不开。
与她擦肩而过,她没有半点眸光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