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灵韫飞奔朝她跑去,攸来面色苍白地闭着眼睛,身上都是细小的擦伤,浑身湿透躺在河岸边。
“攸来……攸来!”晏灵韫眼眸缠着红血丝,指尖颤抖地将她抱起,声音紧张地喊着她。
攸来躺在平坦的草坪上,脸颊惨白,在他的施救下吐出一口污水,虚弱地缓缓睁开眼睛。
“你来了……快上山,有人会过来,山上有个山洞……”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手指着某个方向,晏灵韫顺着她指尖的方向望去,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脚下河床涨起,他和她衣服都湿了,晏灵韫背着她,按照她说的方向走去。
“你怎麽样?”他转头看见攸来紧闭着眼睛,趴在他的肩膀上,担忧地低声道:“别闭眼,我看见你说的山洞了,别睡!”
却没人回答他的话。
……
醒来时,她虚弱地睁开眸子,只觉得刺眼,擡手遮挡,才发现躺在燃烧的火堆边,低眸,身下垫着杂草,身上的衣服有些湿干。
攸来咬着牙撑起身体,胸腔不断吐息,眼睛打量着四周环境。
这大概就是她说的那个山洞,洞内乱石堆积,蜘蛛虫网布满岩壁,滴滴答答地水滴声格外的响亮,
转眼看见,洞xue门口正走进来一个人,是他,攸来朝他淡淡笑着。
“醒了!”晏灵韫快步走来,蹲下担忧地问道:“你怎麽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没什麽大事。”她动了动胳膊,出不来力控制不了:“大概就是手,不知道是脱臼还是怎麽了。”
晏灵韫皱着眉心,目光落在攸来所说的那只胳膊上:“我来找你之前报警了,你记得是谁吗?”
“记得,你应该也认识。”攸来一只手撑着地面,坐直身子,蹙眉看着洞外:“就是之前校门口戏弄枳青的那夥人,大概是他们出狱了,不甘心才这样的吧。”
攸来见晏灵韫一脸思索的模样忍不住回答:“怎麽了?”
“没什麽,只是有些想不通,刚出狱就再来找麻烦,合理但也蹊跷,他们怎麽知道你要去哪。”
他似乎有些不太舒服地咳嗽,眯着眼犯困,靠在石头上,慢慢地说:“我在洞外燃了半湿的木头,应该会有人发现。”
“你怎麽了?”
“我没事,就是被没毒蛇咬了一口,过了今晚,他们找到我们就好了。”晏灵韫脸色有些发白,坐在她的身旁,将烤干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伸手触碰她的额头
“咬哪里了!”攸来一把拉住他的手,他不正常,如果只是普通的无毒蛇,不会像他这样一直打哈欠。
“手。”他伸出手,虎口处确实有蛇咬的痕迹。
攸来迅速抓住他的手腕,张嘴咬住吸吮出血水,见她的动作晏灵韫瞬间愣住,怔怔地盯着她的动作。
“你……那蛇真的无毒,就是有些困,下次别这样,万一它其实有毒怎麽办。”他松开攸来紧握的指尖,耳尖微红,抿着唇给一旁的火堆添柴加火。
“要走一起走,你要是有事,我也是……”
她还没说完,一只手堵住了她的唇瓣,她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的动作。
“别乱说。”晏灵韫轻咳一声,放下手,垂眸,移开和她对视的目光:
“害怕吗,如果不是我跟着你,晚到了,你恐怕就不会这个时间被人跟踪。”
“说不害怕是假的,可他们计划好了的跟踪,就算不是这里,那也会是别的地方,与其是其他地方,不如是这,还有你找我,不是吗。”
攸来轻轻笑着,看着晏灵韫的眼睛,表示她没事,这样在曾经的一切面前都不算大事。
“而且我耐活的很,小时候跟着我妈东躲西藏,睡过桥下丶地下室丶荒废没人的房子……这些我还是很熟悉的。”
眼前的那堆金黄的火花跳跃着,火光闪烁间,她仿佛在缝隙里看见曾经的一切。
那时外婆还好好的。
她说,带她就是帮自己的女儿。
她说,她疼她爱她教她,是为了不让他走母亲的老路。
她总说,自己造的孽,所有的错她都愿意替母亲承担……
那是他妈的眼里什麽都没有,除了钱,只有钱,倒是和现在没有两样。
她转过头看向晏灵韫,却发现他躺在石头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醒来时,她躺在床上,眼睛打量着四周,是医院,这里特殊的味道,她毕生难忘。
攸来忘记了,他们是怎麽被救的,也不记得为什麽自己会医院,手腕上还输着透明的液,一点动静,吵醒了,趴在床边的枳青。
“晏灵韫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