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姑娘,有些事要想开些!”
攸来拿着手机,一脸疑惑地下车,转身看见晏灵韫走进了急症大门,大惊失色,他不会是有什麽隐疾,不好意思说,所以白天才看着那杯药不敢喝!
这麽一想什麽都顺了!攸来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大跳,加紧脚步赶紧偷偷跟上他,急症大厅人不少,攸来跟在他的身後,时不时躲在植被後,藏在拐角处。
等她探出脑袋,寻找着他的身影,哪里还找的到,彻底跟丢了。
自从外婆去世後,她几乎不来医院,来着总是不舒服,她在一楼到处走着,医院人群流动,不远处一张病床快速推来,攸来心口突然喘不上气,脑袋有些晕。
她抓紧墙壁的扶手,腿脚发软,眼前又浮现梦中的场景。
那个梦,外婆躺在急救床上,被人擡走,尖锐的车轮上冲击她的耳朵,母亲撕裂地吼着,朝她扇巴掌,她被她一脚一脚踹到墙角,後脑勺很痛很痛,目光涣散地倒在地上。
她拍打着脑子,那些想不起又痛苦的回忆无比折磨,她靠着墙缓缓蹲下,身後脚步响起朝她靠近,一把扶住她的手臂。
“你怎麽了?”攸来眼睛被眼泪模糊,猛地转身,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
他僵着身体不敢乱动,声音焦急,她却瞬间听出他是谁。
“我没事,我讨厌这里,你陪我出去好不好……”攸来没好意思擡头,抓着他的上衣,声音闷闷地说。
天色阴沉,医院外的草坪边有几把椅子,他们尴尬局促地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你来医院不舒服吗?”晏灵韫捏着手中的白色单子,声音弱弱的有气无力。
“啊?”攸来听闻脸色更红了,她总不能说是因为看见了你,才来的,毕竟跟踪说的太不好听了:“你呢?”
攸来没有回答,反问他,眸子撇了一眼他手中的单子,目光敏捷地扑捉到几个字,献血!40
“你疯了!还发着烧献什麽血!”
攸来手掌摸上他的额头,好烫和上午几乎没有变化:“早上拿的药,下午你没吃?”
晏灵韫想起被自己放起来的药,看着她气愤的眼睛,有些犹豫,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攸来见他不说话,心里明白了,拉起他的手腕,想他跟自己回去:“跟我回去!”
“不行。”她的手像冰凉的水流解热,晏灵韫红着脸颊,眸子不敢看她的眼睛,躲闪着,扳开她的手指,轻声说。
哥哥还在手术中,他现在离开万一……他不能这样,晏灵韫看着她越来越冷的眸光,心里慌乱:“对不起,我还有事。”
这是他没有办法告诉她的事。
“什麽比自己的身体还要重要,你疯了吗?”攸来有一刻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愤怒,为什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更重要的东西。
“有!你不懂,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决定。”
“没有办法决定?我告诉你除了死亡!什麽都是空。”攸来眼底红血丝布满眼球,瘪着嘴哭腔朝他吼道,他真是可恨!
“所以求你,不要管我了。”晏灵韫脑袋垂得极低,绷着嘴角,眼眶微红咬着口腔的软肉,忍住发颤的腔调。
“我才不愿意管你!你是我谁啊!你以为我很愿意管闲事吗!出了那个班我们就是陌生人!”
“我只不过是看不惯有些人活得好好的!糟蹋生命!”
草坪上,有小部分人在散步,因为他的声音朝他们看来,攸来脸颊耳朵潮红,语气激动地对着他喊道:
“我不会再做种事了!”
她猛地转身跑走,晏灵韫低着脑袋颤抖着肩膀,泪滴像止不住的雨滴落下打湿了那张白纸,眸子模糊地看着攸来穿过马路,拦下出租车离开。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欠他们的还不清了,如果有一天可以摆脱这些。如果这是你愿意的,我一定照做。可是现在不行……
……
第二天,他没有来上课,除了她,其他人似乎都不大在意他是否存在,那些女孩所谓的喜欢不过是看见座位上没人的叹气一声。
她发着呆,眸光从讲台上,移到了他的书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