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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也分只做坏事的恶龙和吃人的恶龙(第1页)

21也分只做坏事的恶龙,和吃人的恶龙

朱贝贝的职场环境真恶劣。这麽一看,自己的编辑简直是活菩萨。还好朱贝贝只在自己的感情事上糊涂。感情上的弯路,是聪明人和普通人离得最近的一刻,是出厂自带的瑕疵。

第一道茶加完,人情道场做完法,服务员才姗姗来迟。张束对这家餐厅的评价更是深信不疑。

“要麽说生活变幻莫测呢。不过找来找去都在一个圈,也算不上稀奇。稀奇的是杜少愿意定下来呀。”

杜t润听出其中讽刺,笑看朱贝贝,“人不都一样,都有一瞬间突然想定下来的念头。只能谢谢你姐姐,同一时间和我在想同一件事,也挺浪漫的,对吧?”

“是,这圈子30多岁还能有一见钟情真是挺浪漫。”

长辈们不在,朱贝贝不客气,杜润也不给她面子。他转身,後背对着朱贝贝,看张束,“怎麽办,你妹来者不善呀,阖家团聚的日子。”

“谁跟你阖家?”朱贝贝带着笑音,眼神却冷冰冰。

张束应该帮杜润,也知道怎麽帮,两人现在是一同闯关的队友。但她不想背叛朱贝贝的仗义,尤其在这种无足轻重的斗嘴时刻。

她便不说话,只盯着另一个也不说话的人。後者一直在慢条斯理地喝茶。朱贝贝忙着斗鸡,并没忘顺手给董沁渝拿水果,像是被训练好的机器人。

张束不管那边两人你来我往,只目不转睛地看着董沁渝,看到董沁渝终于停下吃喝,和自己对视。他放下茶杯,用茶盖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

“是不是应该把话筒递给今天的主角,弟妹。弟妹看了我好半天,肯定是想说话吧,这麽半天还没听你说句话呢。弟妹,我都叫了你好几遍弟妹,还对你一无所知。咱们认识一下吧。”

好啊。张束答应着。她知道此时说什麽并不重要。

“董哥,我和你很有缘分的。你是至死不渝的渝,我是束手无策的束。我叫张束。”

另外两人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董沁渝没笑,脸上肌肉抽了抽,称赞张束这个弟妹果然是文化人,幽默。

“但你对仗有误,按这个节奏,你应该叫张策。”

张束笑笑,“也对,按我的逻辑,董哥应该叫董至。”

又是一声嗤笑,这次嗤笑的源头换成了男人。

一屋之中,张束对这个声音最熟。她想,虽然这麽说贝贝很对不起她,但她和陈星在某些方面真是默契,比如登场方式,总是如出一辙。

杜润是第一次见到陈星。

以他为主角的情感丑闻还在圈里打转,这个男人看上去却如此“轻”。和董沁渝一样的油头,下面是一张大学生一样的脸。在金融圈滚过几年,脸上依旧混杂着忿忿不平和不谙世事,像是依旧浸泡在青春期里,脑海中的糟心事只与自己的成绩和荷尔蒙相关。

有些不合时宜。但“人不可貌相”还是在杜润脑海中浮了起来。人们对这句话总有一些刻板印象,常来形容不要看低成就大事业的老实人,却不太会用在容貌端丽的坏人身上——也算不得坏,撑死是个向上钻的钻头。

这个圈的孩子,提到坏人坏事,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自己的父亲。再去指摘旁人,就没什麽力度。而且这些坏还称不上大奸大恶,只是升级版的“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在圈中排不上号。

这个圈子有干净的人和钱吗。干净的财富,只存在于特定年代。干净的“巨量财富”,则是僞命题。巨量财富不能用这个词来框定。钱累积到了一个层级,总有不能见光的东西。心思当然也算。

张束能看到杜润的惊讶。虽然他已经将惊讶尽量缩小到眉毛范围。一个小镇做题家演了这样的剧本,本就值得人们的一会儿好奇。

分手後,每一次见到陈星,张束也都会有同样的疑惑。他的心思,和真善美挨不上边的心思,是如何被完好地掩盖在面孔之下的。这幅神情,明明和当年恋爱时的神情丶分手的神情丶再次遇到的神情丶结婚仪式上的神情,去张束家说自己出轨的神情……都如出一辙。这让她觉得恐怖。

想到这儿,她看向朱贝贝。朱贝贝的表情像地震时建造得最稳定的楼,毫无动摇。她向董沁渝和杜润介绍,陈星,我先生,外资行工作。

杜润给张束发微信,他们的事解决了吗?

她和朱贝贝冷战後就没再说过话。直到一个普通的凌晨,张束刚工作完,出来吃安眠药,正撞上同样来吃药的贝贝。

最後半片思诺思,两只手都在上面停了一下,又很快拿开。

朱贝贝不看张束,转身就要走,张束拦住她,递过更小的一半。

朱贝贝并不接。

“拿着吧,别较劲了。”

朱贝贝笑了,狡黠的小女孩一样的笑,但嘴上还是说没较劲。

张束问朱贝贝,是不是以为正在组织“看谁忍不住先说话”的游戏?说真的,如果自己想参加,朱贝贝毫无赢的可能。

为什麽,朱贝贝问。

你忘了封城的那些日子了吗?那几个月我几乎没和人说过一句话。

朱贝贝想起来了。那会儿张束所在的老小区动不动就封楼,但张束从没提出过要回家。甚至在抢菜的日子,还“捎带手”投喂物资丰富有专人派送的娘家小区。

张束心里清楚,在人连自己都很难保全的艰难日子里,还要拼尽全力周到,和孝顺慷慨大义凛然完全没有关系。

朱贝贝也做了这些事。走近张束的生活,现在的她也很难判断自己当时这些行为是举手之劳,还是肌肉记忆。很多事哪里经得住细瞧。好在当时她尚可自由行动,并没有太多的牺牲感。且因在家露面几次,还获得了关心家人的名头——冒着生命危险回娘家,多麽伟大。

她当时只觉张束有毛病,非要在长辈面前显摆自己能力通天。现在稍稍懂了一些,也许这样做是处在这个位置最好的自保方式。

朱贝贝接过药,终于肯说话。她已经憋了太久,早就想认输。但她是没输过的朱贝贝,更不可能输给张束。张束说人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可这个“表姐”不是处处在苛待自己?她想,人也许就是做不到时时刻刻紧抱住一个准则活着,人就是会反复横跳的。现在她缴械投降。

那晚和张束吵架後,她回房哭了很久。哭的理由她自己都不愿承认。虽然少女时代她和张束有稍许隐秘的互相理解,但分量太轻浅。30多岁,她第一次正视自己有一个姐姐,或者一个真正的朋友的事实,虽然没有血缘,但这感觉竟然还不错。而现在,她和这个朋友吵了架,又不想低头。

朱贝贝的人生中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是男生女生围着她捧着她,她周围有真心吗?能这样问,答案就是没有。

而同一时刻,让她内耗的人,在同一间房子里写着小说,想着工作。真是狠心的女人。

张束笑了,只是不够富裕的女人。

朱贝贝也笑,也许狠心就是不够富裕的副作用呢。

张束笑容更大,怎麽到了这个时候还会说这样的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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