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林臻突然多了个婚约,这可如何是好?
邵沅倒是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母亲,这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乌小姐既然有婚约,那你就给哥哥相看其他世家小姐,不打紧儿。”
曾明琼又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被邵钧打断,“我的婚事不急,倒是小妹,你与玉成因为我耽误了这麽久,该提上日程了。”
“父亲,母亲,若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先去书房了。”
邵沅看着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的三人,皱了皱眉头,她回头去看自家父母,敏锐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追问道:“父亲,母亲,你们这是怎麽了?”
曾明琼没说话,邵仁蒲背着手,意味深长地开了口:“阿沅,你知道你哥哥的同心玉佩另一半在哪儿吗?”
“不是说丢了吗?父亲您这话是什麽……“邵沅话没说话,瞧着母亲的脸色,却一下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难道……难道在那位乌大小姐手里!?”
-
与此同时,冯家公寓,书房。
冯景恒手持着电话,嘴里咬着烟,语气冷然,带着明晃晃地嘲讽:“怎麽,谢大小姐耍我一次不够,想再来一次?”
那头的谢汀雪不知道说了什麽,冯景恒忽地嗤笑,他正要开口,话却被敲门声打断,“少爷,出事了!”
冯景恒不欲同谢汀雪再多说什麽,可也不好同人发火,话语中虽带着刺,却还是给人留了些体面,没有将电话直接挂断,“谢小姐,我还有事儿,若是要说你我二人的婚事,直接去联系老头子,挂了。“
说完,冯景恒便挂断了电话,他往椅子上一靠,猛吸了口气烟,这才朝着外头道:”进来。”
于三儿推门而入,将刚得到的消息送到了冯景恒手边,开口说道:“少爷,探子刚回的消息,林……林小姐要嫁人了!”
“嫁人?”冯景恒瞬间坐起身,他眉头紧皱,脑海中闪过的人影竟然是邵钧,可又觉得哪里不对,不该这麽明目张胆才是。
果然,下一秒于三儿的话便打破了他的猜测:“与林小姐结亲的那位是港城来的,听说是自小与乌家有婚约,只是後来乌家大小姐养病离家多年,所以这婚事才一直拖着。”
冯景恒没有说话,无论这件事儿是不是真的,林臻是否真的是乌云沧的妹妹,他都已经看不懂林臻了,不清楚林臻到底在做什麽。
或者应该说,不清楚她和那个姓邵的到底在做什麽。
“少爷?少爷?”于三儿见冯景恒一直没说话,也拿不定主意,他低声喊了几声,对方总算有了些反应,“少爷,那咱们还叫人盯着吗?”
冯景恒将手中的烟碾灭,沉沉吐出口气,他眯着眼睛,眼底透出几分危险的光芒来,缓声道:“盯,再安排些人,去把这件事查清楚。”
他不相信林臻会这麽轻易地答应下这所谓的娃娃亲,从临城到北平,林臻对邵钧的态度他不是不知道,可以说是看得真真的。
如今,邵钧因为坠崖伤到了脑子,失去了记忆,可林臻非但不着急,反而要履行这可笑的婚约,说出去谁能信?
而且这婚约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是在谢汀雪毁约,冯谢两家联姻敲定的之後,实在是叫人觉得可疑。
亦或是,这从头到尾都是局,邵钧没有失忆,林臻没有婚约,这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商量的戏,唱给外头人听的。
毕竟这一切都实在是太巧了,冯景恒不相信,在各方势力对邵钧虎视眈眈的节骨眼儿上,林臻会与旁人成亲。
可就算自己不相信,知道其中有猫腻,也必须得找到证据证实自己的猜想才是。
冯景恒思绪飘散,慢慢想着,或许,该找个时间与林臻见上一面了。
-
乌府。
林臻坐在摇椅上,手中握着扇,正悠闲的扇着风,椅子一晃一晃的,好不惬意。
殷曼香坐在旁边的四方凳上,煮着茶,她手中花样繁多,茶香阵阵,四溢飘散,“小臻儿,你如此大张旗鼓地将婚约之事到处宣扬,是要做什麽?不怕惹人怀疑?”
“曼香姐,正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鈎,”林臻睁开眼睛,接过殷曼香递过来的热茶,浅啜了口,笑眯眯道,“我钓鱼儿玩呢!”
“鱼儿?”殷曼香福至心灵,她笑了笑,道,“是邵家那条鱼儿,还是冯家那条鱼儿?亦或是崔谢两家的鱼儿?”
林臻也跟着笑,她晃了晃脑袋,说:“我都想钓上来瞧瞧,不过,”林臻拉长了嗓音调子,慢慢补充道,“我呀,最想钓装傻的那条鱼儿。”
殷曼香瞧着她狡黠的模样,无奈又宠溺的摇摇头,随後,又听林臻吩咐人道:“朱禧,今晚我房里的窗户不用关严实,也不用守夜,你回去好好休息。”
“啊?这怎麽行,夜里小姐有事,来不及喊人怎麽办?”朱禧满脸担忧。
林臻倒是不在意,她眨眨眼睛,幽幽道:“我巴不得有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