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点傻。
但挺善良的,那双透亮的眼也很单纯干净。
迟到对他没有太大威慑力。
只随心。
本来帮到这里就算可以,後续那个女孩可以自己处理。
但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前脚给他编好了迟到理由,後脚自己就被罚在了外面。
很难不笑。
或许是算共患难,或许是林疏雨站在外面的样子太可怜。
他好事做到底,反正也不麻烦。
又随了一回心。
有句话是说,人与人的缘分如玻璃上的划过的雨。
谢屹周和林疏雨的关系应也如此,消逝得快,风过即无痕。
他甚至没清楚记得校牌上看到的名字。
开学後的日子就很无聊,上课下课,和这个出去打水,和那个出去干什麽,反正只要铃声一响,教室里面是吵的,走廊更是吵的。
他有天放学在走廊迎面看见了那天的女孩,说实话,不是看脸认出来的,是她背的书包,鹅黄鹅黄,真的像块化了的黄油,很抓眼,看着和面包很搭,饿了,记忆也被唤醒。
他没多想,顺手打了个招呼,问了那只猫的近况。
女生又吃惊,她不会藏情绪,眼里明晃晃写着:“你还记得啊。”
他好笑,她赶紧补充问:“你要去看看吗,还在宠物医院。”
没事就行,江焰在楼梯间催他喊,他擡了下手,说不用,然後示意再见。
这件事本来在他这里就算彻底结束了。
但大概过了三天,女孩在走廊主动拦住了他,她说:“小猫找到领养了,是一对爷爷奶奶,很喜欢小动物。”
她上次可能误解了他想知道近况,于是老老实实来跟他分享。
谢屹周还是笑笑:“好。”
这次她们第三次交集,谢屹周也是这次记住了她什麽样子。
不看书包大脑也能自动分辨出。
走廊经过的那个是和他一起救过猫的女孩。
在他又觉得到此为止的时候。
她又出现了。
和上次交流大概隔了半个月。
是一节自由活动课,他们碰巧都在操场,他看着不远处一个身影踟蹰来回,时不时看他一眼,又垂头丧气地低下。
他对这种欲言又止向来兴趣不大。
但她又不像说无聊废话的人。
谢屹周就在原地等了会儿,看她到底过不过来,到底要说什麽。
风把乌云吹到头上时,她终于也肯动了。
“谢屹周。”她竟然喊了他的名字,虽然他不知道她从哪知道的。
然後她停了会儿,很轻,也很难过地说:“小猫去世了。”
他眼里的笑收了。
林疏雨低着头说:“爷爷奶奶照顾的很好,是没办法的病,所以。。。”
她擡头看了看他,看见他的神情,莫名开始安慰他。
她笨拙地说了好多。
是真的笨拙,他很少见,也不认识这种人。
毛毛雨打在了手臂上。
操场上一声哨响,大家都开始往回跑。
她的声音也停了,仰脸看了看雨,手掩在头顶,拽了下他衣袖提醒,他们也该跑了。
那一秒谢屹周想起来了。
她名字里也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