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麽。”谢屹周打了个响指,脑袋一歪,脸贴在了林疏雨发边,就这麽抱了一会儿,继续说:“刚刚莫名其妙想起来了,走,带你出去吃饭。”
林疏雨没多想,也随口和他聊着一些平淡的日常。
是在上车的那一秒,她脑海中才缓缓出现了一个歌名。
——你不知道的事。
那首歌叫你不知道的事。
聂思思那晚和谢屹周吃过饭後,也跟她讲了这样一句,这个世界,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夏日天气说变就变,倾盆的雨被雨刷器拨开,他们走的那条路排水系统失灵,谢屹周眉皱了皱,临时变了主意。
“去野火里吧。”
“他们今天在吗?”林疏雨说的是乐队。
谢屹周思索几秒:“估计不在,前段时间有个商演,可能还没回来。”
Valuri里面的人都是条件不好但热爱音乐的。
谢屹周当时组建这个乐队,一是为了林疏雨,二是惜才。
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只在一个小酒吧驻唱。
林疏雨也觉得这样很好。
谢屹周打着方向盘笑:“谁说他们在才能去玩啊,你忘了第一次是谁带你去的。”
林疏雨眼亮了亮。
但她没想到的是在野火里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谢屹周要下车,林疏雨抓住他的手臂制止:“等等。”
他撩起眼。
林疏雨愣了愣:“我看到了夏夏和翊乘哥。”
谢屹周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前。
这条街空旷,除了这家酒吧就只有一间书店和几家连店名都没有的小衆俱乐部。
灰咖色的主题街单调,三级台阶上,一个冷硬的身影迎着雨,单手抄兜,身上是一丝不茍的黑衬衫,他举着一把透明的伞,垂眸很静,给一个蹲在地上的女人撑着伞,那是夏犹清,她腿边是一只流浪猫。
这几年林疏雨很少看见他们这麽和谐的站在一个画框内。
下一秒,野火里的门推开,里面店员撑着伞跑出,轻手轻脚将夏犹清摸着的猫抱起来,又跑回店里。
雨幕中只剩下安静的两个人。
夏犹清站了起来,伞不小,但遮不住两个高挑的成年人。
涟涟的水汽让林疏雨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能看见夏翊乘的伞是朝她倾斜的。
林疏雨下意识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断。
谢屹周解了安全带,往後面靠背一仰,双手环胸,耐下心来陪林疏雨欣赏别人的爱情。
林疏雨忽然瞪大眼,她抓着谢屹周手臂的力道紧了。
夏翊乘把伞给了夏犹清,竟然蹲下身来,手捏在了夏犹清的脚踝,她穿了一个大概八厘米的细跟鞋,看着很累,後面磨出了血。
夏翊乘看了几眼,表情还是很淡,林疏雨和他交集不多,可能是开酒吧的缘故,感觉很神秘,像电视里的幕後者,她对他的印象也只有三个词,冷淡,疏远,成熟。
以及,夏犹清的哥哥。
但今天,林疏雨看到那个男人蹲下身,夏犹清褪去荧幕上的冷艳气质,很幼稚地趴在了他肩上,像是一个小女孩,高跟鞋也脱了下来,夏翊乘一只手勾着她两只鞋,站起来走向前。
和野火里相反的方向。
“他们去哪里啊?”林疏雨下意识问。
谢屹周被她逗笑,摁了下喇叭示意:“我怎麽知道,追上去问问?”
这个人真是。
气氛全没,哪有这样的。
眼看林疏雨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不满的情绪,谢屹周笑着重新说:“可能去没人看得见他们的地方吧。”
林疏雨又看那两道身影,夏犹清侧着脸,她明白那种眼神,是喜欢,也是不求多的开心,明明是撑着伞的,可是两个人都在淋雨。
她嘴唇张了张,犹豫半响问:“翊乘哥喜欢夏夏吗。”
“问我?”
林疏雨点点头:“你们不是朋友吗。”
谢屹周还是那副懒怠的神色,不怎麽正经,看不出真假:“不知道,但我喜欢你。”
林疏雨失落:“我希望夏夏开心。”
“别想那麽多,我只能负责你一个人开心。”谢屹周给她也解开安全带,停了下,声音又轻:“喜不喜欢他们都还有一层关系,扯不开,也就只能这样。”
林疏雨嗯了声:“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