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他谈恋爱。”
尾音上扬,但不是问句。
是肯定句。
“什麽时候,我租他房子後?”许元嘉第一次这样,林疏雨捏着筷子的手猛然缩紧,她不确定许元嘉是不是生气,小声解释,“我们。。。。”
“我们更早就见到了。”
“所以还是我顺水推舟了。”许元嘉属实想笑,“他追的你?”
“嗯。”林疏雨声音轻下来,“哥,你不是知道他人很好吗,我们没做什麽,我也是。。。一直喜欢他。”
许元嘉眉心浅皱了点痕迹,听见林疏雨的还真气笑了:“他人好瞒着我跟我妹谈。”
“本来打算告诉你的,还没找到机会。”
“来楼下几次了这叫没机会,走两步能累着他。”
这话她不敢回,林疏雨默不作声,把盘子里的肉夹给了许元嘉,闷闷道歉:“对不起。”
“我不是反对你们。”
顿了顿,许元嘉让她吃饭,话到嘴边犹豫半响,最後还是不舍得说林疏雨,但问,“他出国你怎麽办。”
“出国?”
“你不知道?”许元嘉什麽聪明人,林疏雨什麽反应一眼就能看出,更何现在的她连掩饰的心情都没有。
林疏雨动作僵住,无措地看着许元嘉。
“我听教授说的,美国那边对他很欣赏,提出了联合培养,2+2的模式,或者直接本硕连读。”
他这段时间很忙,林疏雨知道,但林疏雨不知道这件事,他从来没说过。
许绍国发了信息给他,许元嘉拿回手机阻断了林疏雨盯着那几个字愣神的模样:“你问问他,我先出去。”
临到门口,他又回头。
林疏雨这几天又瘦了,林清韵生病她把错压在了自己身上,她怪自己发现的晚,更怪林清韵已经答应了她还要回京川拖延了检查,也偏偏在这几天,林清韵晕倒。
她睡不好也吃不下,每天都在偷偷问医生怎麽才能降低风险,後续要怎麽治疗,注意事项是什麽。
他终究没对这两个人的恋爱说什麽,一是因为谢屹周人还行,二是林疏雨,他记得那年小姑娘在街上,闷闷不乐说自己暗恋上了一个人,後来又眼神亮晶晶地告诉他,她的美梦成真了。
“疏雨,先别想太多。”
林疏雨身上出现了几秒空白,然後空荡的角落出现一声知道。
什麽事也要等林清韵的手术後。
她又是一夜没有合眼,林清韵做手术时林疏雨去了附近的一间小庙。
她愿望很少,也不常许。而聂思思就很喜欢许愿,见到烟火要许愿,见到星星要许愿,看电视剧也要发个弹幕许愿,而林疏雨,除了生日时会想到这个词,现在想来只有高三那年和聂思思登上山顶写过两张红布条,一条送给了自己,一条给了谢屹周。
她去捐了香火求了签:所求皆如意,所愿终得成。虽逢崎岖路,不改向光明。
穿着青衣的师傅看了看,将签纸压在她手轻笑:“姑娘,上签。”
一个小时後,林清韵手术结束,许绍国说非常顺利。林疏雨攥紧了手里的纸,鼻尖一酸,这几天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落地。
林清韵头发剃光了,头上缠着白色纱布,醒来第一件事对着镜子看了看,对许绍国和林疏雨开玩笑:“是不是要买个假发,我这样给学生上课他们肯定笑话。”
“妈。”林疏雨把果篮里面的水果洗出来摆好,不让她想这些,“先好好休息。”
“你今晚回家睡,顺便给我带几件衣服来。”
“我在这陪你。”
“你回去吧,让你许叔陪着我就行。”
“对,你在这里你妈挂念着你,反而休息不好,我明天请了假,疏雨你回去。”
林疏雨说不过这两个人,迫不得已回去住了一天。
她也接到了谢屹周电话,这几天他没再找,许元嘉简单说了家里的事,谢屹周第一句话问:“阿姨怎麽样了。”
“手术做的挺好的,医生说是良性,後面好好治疗应该不会怎麽样。”林疏雨语气平常,反倒是谢屹周声音好哑,低得像是生了一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