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屹周拖着腔调无奈,瞥她一眼反问:“你说呢。”
林疏雨说不出。
眼睛干巴巴的眨了眨,憋出句:“你还有别的狗。”
周二趴下了,它能听懂的话不少,但不懂怎麽都觉得主人还有别的狗,尤其是林疏雨也这样说,它伤心,耸拉耳朵。
谢屹周抽出一只手潦草安慰周二:“没有。”
又朝林疏雨淡声道:“或者你可以算作我。”
林疏雨本来头就晕,这句话更是没懂。
车缓缓穿行在城市的车流中。窗外霓虹灯牌随着车速在玻璃上流淌。对面车道有远光灯扫过,瞬间照亮谢屹周轮廓分明的侧脸,又在下一秒隐入黑暗。
林疏雨抵着车窗歪头,看着他,心里不停重复着这两个名字。
谢屹周,周二。谢屹周,周二。
终于品出为什麽,是他在开玩笑。
她没忍住笑了:“两只小狗,你怎麽这样说自己啊。”
谢屹周无所谓挑挑眉:“都来看你。”
“。。。”
周二眨眼,觉得还好这句话除了它没人知道。
不然像什麽话。
林疏雨心情似乎好了点,手掩上泛红的脸颊,用指骨降温,过了十字路口,谢屹周在一家药店旁停车。
林疏雨以为到了,打开门要跟着下,被谢屹周抓着手腕扣回来放在身前安全带上:“坐好,我去买药。”
周二一直很安静,除了一只爪子轻轻抵着林疏雨手臂,乖乖陪着。
很快,谢屹周拎着一瓶矿泉水和几盒药回来。
林疏雨眉皱了皱,觉得苦,但还是把白色药片吞了。
谢屹周顺便买了水果糖,不知道林疏雨喜欢什麽口味,打开盒子放她面前让选口味。
扫了一圈,林疏雨喜欢绿色。
她指尖点了下,然後快速收回身前。
谢屹周先是轻笑了下,然後越来越厉害,肩膀跟着颤了几下,夸赞:“你酒品是真好。”
明明已经醉了,但又像没醉一样。
让干什麽干什麽,说什麽就听什麽。
接到林疏雨电话时很巧,他恰好也准备打给她。
结果被脆生生的一句“你怎麽还不来找我”弄愣了。
那句话咬字很慢,很不解似的,还带着点委屈,好像她已经等他很久了。
谢屹周沉默几秒钟,林疏雨又开口:“谢屹周你来吧,我不太舒服。”
然後谢屹周就来了。
她喝得醉,他也跟着没招。
喝酒的人一般就是头晕想吐,林疏雨第一个症状更严重,好像有个小钻子在太阳xue缴,不想动,一动就更难受。
但偏偏话一点也没变少,喋喋不休,皱着眉也要说。
谢屹周剥开糖纸,手指捏着抵在林疏雨唇边,笑话她:“没看出来,林疏雨还是个小话唠。”
林疏雨把糖咬进齿间,青提的。
2017年末尾。
谢屹周给了她两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青提糖。
也是这样小小的,绿色的。
她不舍得吃,悄悄放在书桌抽屉最里面,过了冬天也过了四季。
2019年夏天。
气象学家说这年是人类有气象记录以来最热的年份之一。
两颗青提糖过了保质期,也在高温中融化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