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许元嘉怎麽心有灵犀知道她情况的,担心林清韵知道,马上接起:“哥。”
许元嘉听了听她声音,确定下来:“你还真生病了,怎麽回事。”
林疏雨张了张嘴,还没明白:“你怎麽知道。。。”
许元嘉叹气,“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声音不对可能病了,但你又不说,让我打电话问问,她着急得差点哭了。”
“我。。。我真的只是感冒,已经快好了。”
许元嘉:“你现在半年回家一次,她只能看着新闻了解京川这边的事,特殊时期刚过,着急也正常。”
林疏雨知道自己的报喜不报忧出了问题:“我马上再给她打个电话。”
许元嘉继续说:“她跟我说你学校人多,一旦出现案例就容易传染,想让你搬出来,你怎麽想。”
林疏雨小声:“我觉得没必要。”
“我们的角度确实必要性不大,但我看她最近实在是担心你,电话里给我重复了好几遍,我在想要不要给你租短期让她安心,至于住不住看你,钱也不会太多。”
“是不是有点麻烦了。”林疏雨还是觉得不会有什麽事。
许元嘉觉得这也是迫不得已,本来有些话他不想说。
林清韵这个人看着雷厉风行,但在林疏雨身上牵挂非常明显,尤其是在林疏雨来京川上学後,距离远,几乎半年才回家,他听许绍国说过几次,林清韵有时候想给林疏雨打电话又怕打扰她,也後悔让她来这麽远,如果在夷清,起码能照顾着。
“其实妈这段时间晚上休息的都不好,一直在看京川的消息,真真假假她都想着,你要不就顺她一次,假装说自己搬了出来,下个月估计就好了。”
林疏雨想到林清韵电话里的沉默和焦急,也止不住心软,沉默片刻:“好。。。那我自己找个房子。”
许元嘉直接说:“我有个朋友也在京川,刚刚联系过了,他的房子目前不住你可以简单搬点东西过去,然後最近多给妈通电话。”
“房租我也给过了,你是女孩子,房子哪怕住得短也不能随便找,安全要保证。”
林疏雨不再反驳,安安静静听家人安排,还少浪费点别人的口舌和心意。
回到包间,许元嘉又发来一条消息:「你那边什麽时候结束,我刚刚问了问他,说晚上可以带你看看房子。」
林疏雨算了下时间,回复:「现在也差不多了。」
许元嘉:「行,给我个地址,让他联系你。」
旁边柯以然问:“怎麽了。”
林疏雨简单说明了情况,柯以然托着下巴羡慕:“你家人真关心你啊,我爸妈就无所谓,对我完全是放养。”
林疏雨笑笑,实话实话:“可能因为我之前是单亲家庭,我妈确实挺担心我的。”
“你是单亲家庭?”柯以然震惊,然後又迅速掩住唇,“我不是这个意思,单亲也正常,过不下去就离呗,只是看不出来你。。。。”
“没事。”
林疏雨只是觉得她能明白林清韵的不舍和牵挂,她们血脉相连,她也一样。
今天下午说得话有点多,还没痊愈的声带有些痛,但不想败兴,便一直笑着回应。
那个银色头发的男生真的很健谈,他又开口:“哎你们学建筑的是不是画画都特别好看。”
“你看我怎麽样,给我画张。”
林疏雨刚要回答,喉咙突然一阵刺痒。她急忙偏过头,手指慌乱地摸索着桌上的水杯,抿住温水。
也在这时——
“叩丶叩。”
两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包厢门被人敲了两下,然後从外推开。
霎时间光线跑进林疏雨呛红的眼尾,她眉心微蹙,跟着望过去。
外面世界一点点照亮屋内的混沌,像是掉帧的老电影,缓缓映出来人的脸。
他穿了件黑色冲锋衣,一副明显的好皮囊,深隽疏朗的眉骨下眼皮淡薄,鼻梁高挺颌线凌厉,好像到哪里都是人群焦点,总能一眼就记住。
而在捕捉到林疏雨探寻时,他掀起眼睑。
两道目光在空中骤然相撞,像是夏日拉开汽水喷涌出密麻的白色泡沫。
林疏雨一脸错愕眨了眨眼,谢屹周?他怎麽来了?
却没注意到谢屹周目光自顾自停留在她眼尾,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她旁边的银发男手里还捏着酒杯,她水喝完了,那人就忙着拿酒来替。
他的目光太直接,终于其他人都发现站起来,对这位来客略有疑惑,柯以然愣了愣,盯着这张熟悉的脸:“。。。这就你哥那位朋友?”
林疏雨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谢屹周已经朝她擡了擡下巴:“别喝酒,过来。”
安静一瞬,其他人看明白开始起哄,笑起来:“原来有男朋友啊,还这麽腻来接人?”
“不是。。。”林疏雨走到谢屹周身边,没来及的辩解,手心突然被塞进什麽,她低头,发现是一颗润喉糖。
谢屹周向前半步将她挡在身後视线扫过,嘴角勾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漫不经心,却明显把林疏雨划进自己领地,“她感冒,就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