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雨也没想到还能有人这麽问,这不是很明显的客套话吗,不是都会听懂然後说那好吧下次见吗。
球场催促他:“快点,水。”
钟鸣:“走了走了,别这麽不给面子。都好久没见了。”
呼吸一哽,聂思思要骂人了。
这人初中就这麽没边界感。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插进。
“钟鸣。”
夏季四点,气温依旧高,傍晚的温凉还没来,感官里印象最深的就是明亮丶摇晃的树影丶秋千铁链飘着的淡淡红锈味,身後长长一条路,有老人摇着扇子慢慢走过。
聂思思声音清脆的像小鸟,骂声没出口,被球场走来的男生打断了。
少年没穿球衣,一件黑色的无袖T,右手带了护腕,臂膀薄薄的一层肌肉纹理,骨感而蓬勃,头上依旧是那顶白色棒球帽。他扫过秋千上的人,然後走到钟鸣旁边接过超市袋子,拿出铁盒装的薄荷清口糖。
“他们都等你。”
钟鸣顿了下,似乎没想到谢屹周过来。
谢屹周当没看见他眼神,转头问她们:“你们晚上有事?”
林疏雨慢了半拍,顺着点头:“嗯。”
“正好,拼个车。”
钟鸣在後面冒出问号:“你们认识?”
林疏雨听见谢屹周嗯了声,“我课代表。”
清风徐徐吹过,半个影子落在她脚边,樟树冠沙沙作响。
我课代表。
我?
他吗。
林疏雨被这个亲昵的词敲得有点懵。
谢屹周都这样说了,钟鸣也不好再追问。
他朝着聂思思道:“那下次约。”
聂思思胡乱点头:“知道啦知道啦。”
人终于走了。
林疏雨问谢屹周:“你去哪儿啊。”
谢屹周懒散散扫她一眼,反问:“那你们去哪啊。”
少女语塞,都心知肚明,哪里也不去。
他只是单纯的在给她们解围。
林疏雨小声说:“谢谢。”
“没什麽。”他又问:“你们是在这里停会儿还是现在走。”
林疏雨看向聂思思,聂思思觉得时间也差不多,说要不现在走吧,她拿出手机:“我来叫车。”
和聂思思手机一起响的还有谢屹周手机。
耿修齐的电话。
“你怎麽回事啊,修个东西人消失了,到底打不打了。”
谢屹周言简意赅:“热。”
耿修齐是真的服,怎麽一个大男人这麽矫情,热怎麽了,这是男人的勋章好吗。
“有病。”
“矫情!你是公主还是大小姐。”耿修齐好不容易凑了一堆人,就这家夥不合群搞特殊。
对面声音真的是太大了,林疏雨听得一清二楚。
偏偏她好奇看过的去的眼神还被他抓个正着。
林疏雨耳朵烧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