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婧轻飘飘回:“有啥好奇怪的?我这么受欢迎,大家都知道我不正常,不是挺正常的事儿吗?”
她终于抬起眼,嘴角微微扬起,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点戏谑,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眸光一闪,像是寒夜里划过的流星,短暂却刺眼。
怯尔气得胸口闷,咬着牙笑:“你还真跟从前一样,说话难听得要命。”
他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出一声冷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想怒,可偏偏被对方那副云淡风轻的态度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那种熟悉的、被彻底无视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像毒液一样腐蚀着理智。
楚婧笑了,笑得轻蔑:“你当自己是稀世古董?还配我稀罕你?”
她的笑意没有温度,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讽。
她微微歪头,眼神如刀,直直剜进怯尔的瞳孔。
那目光里,没有仇恨,没有愤怒,甚至没有轻视——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仿佛在看一只爬过脚边的蝼蚁。
怯尔脸都绿了,眼里翻涌着杀意。
他的脸色瞬间扭曲,原本苍白的皮肤泛起青黑,额角青筋暴起,眼底像被墨汁浸染,漆黑一片。
那双瞳孔中,翻腾着无法抑制的怨毒与杀意,几乎要溢出来,凝成实质。
他周身猛地腾起黑雾,像毒蛇一样缠绕全身,冷笑:“就算你安抚了它,也没用。”
浓稠的黑雾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带着腐朽的气息,缠绕在他手臂、脖颈、双腿,宛如无数条阴冷的毒蛇盘踞其上。
雾气缭绕中,他的身形变得模糊而扭曲,声音也如同从深渊深处传来,低沉而嘶哑。
“谁说我要安抚它了?”
楚婧抬眼,“我只想弄死你。”
她终于动了。
缓缓抬起头,那双异瞳在黑暗中骤然亮起,像是夜中苏醒的猛兽。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冰锥砸在石地上。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只有赤裸裸的杀意,坦然到近乎残忍。
她一双异瞳,幽光闪烁,像深渊里开出的花。
左眼赤红如血,右眼湛蓝似冰,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在她眸中交缠流转,仿佛蕴藏着不属于人间的力量。
那光芒幽邃而妖异,像是从无尽黑暗中挣扎而出的诡异之花,美得令人心悸,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数不清的藤蔓从四面八方窜出,疯狂扑向怯尔。
砍断?
折断?
无所谓。
下一秒,新芽又生,愈砍愈猛。
粗壮的枝条破土而出,带着尖锐的倒刺,如活物般扭动着朝怯尔绞杀而去。
有的被烈焰烧成焦炭,有的被利爪撕裂,可断口处立刻钻出嫩芽,转眼又化作更粗壮的藤蔓。
它们前赴后继,密不透风,像是来自地狱的触手,誓要将猎物彻底吞噬。
怯尔被逼得退无可退,干脆燃起全身火焰,逼退那些缠人的枝条。
他怒吼一声,体内骤然爆出炽烈的火光,橙红与深黑交织的烈焰自皮肤下冲出,裹住全身。
高温瞬间蒸腾空气,岩壁都被烤得红。
那些藤蔓刚一靠近,便在烈焰中蜷曲、碳化,化作飞灰四散。
“燃烧生命?还挺有勇气。”
楚婧挑了挑眉,有点意外。
她微微眯起眼,看着那不断攀升的火焰,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没料到怯尔竟会不惜代价,以生命力为燃料点燃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