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亲信护着退回城内,立马下令:“关城门,立刻给我关闭城门!”
“这……”
副手迟疑,“还有那麽多士兵没进来。”
“来不及了!再不关城门大兖军队就攻进城来了!”
“都给我关城门!”
沉重的大门自内缓缓闭合,未来得及入城的士兵被关在门外,被大兖军屠戮绞杀。
“扔石头,木桶,放箭!千万不能让他们上来!”
攀爬城墙的大兖士兵被石头丶木桶砸落,密密麻麻的箭矢逼得士兵无法再冲锋。
“上!”谢郁棠半步不退,“必须速战速决。”
“我去。”
苏戮道。
谢郁棠同他对视片刻,沉声:“平安回来。”
苏戮颔首,夹紧马肚子,冲向城门处。
箭矢立即雨点般射来,被悬翦一一挡下。
“拿枪来。”
尉迟朵寒接过手下递来的长枪,运内力于臂,对准城下那人咽喉奋力一掷。
谢郁棠手中缰绳瞬间收紧:“佑之!”
马背上疾驰的少年手腕一番,挡开迎面而来的箭雨,腰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後反折,长枪擦着他鼻尖堪堪没入身後土地。
与此同时,苏戮脚尖一蹬,飞身而上,脚尖点着城墙,攀岩步几下便到了城楼顶,最近的弓箭手还未及反应便被抹了脖子。
他一身冷冽,宛如地狱杀神,北戎士兵将他团团围住却无一人敢上前。
“你这个叛徒!”
尉迟朵寒目眦欲裂,缓缓抽出腰间佩剑,眼底俱是决一死战的狠戾,“给谢郁棠当狗的杂种,我呸。”
苏戮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尉迟朵寒被他这副模样彻底激怒,提剑刺去,可连北戎百年一出的骑射之才阿善都不是苏戮的对手,可何况是还不如阿善的他。
没过几招,尉迟朵寒便身中数剑,力竭不支,全靠剑撑着才没完全倒下。
“谢郁棠那贱人,也不知使了什麽手段,竟能把咱们不可一世的敏毅侯大人拿捏得死死的。”
尉迟朵寒淬出一口血沫,笑道,“也不知宁安公主的滋味有多销魂,不如也让我试试,说不定——”
悬翦已然穿心而过。
尉迟朵寒满目震惊,他没想到他就这麽杀了他。
少年双眼中没有半分情绪,周身冷得没有半分温度,“骂我无所谓,但提她,你不配。”
少年倾身,在他耳边道:“梅山别院的火药,有你一份吧?”
尉迟朵寒瞳孔剧震,用尽最後一丝生气:“你丶你怎会——”
苏戮却没耐心,抽出悬翦,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直直朝地面栽去,噗通一声,渐起混着血的雨水。
明明是这少年孤身一人闯敌营,可将他团团包围着的北戎士兵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剑尖犹自滴着血水,少年擡眼,水珠自鸦黑长睫上坠落:
“你们主将已死,现在束手就擒,我可以承诺,留你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