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纵着手下欺负过那小杂种。
可现在是翻旧账丶讲歪理的时候吗?
谢郁棠指尖在少年脖颈上划了一圈,似笑非笑:
“乌追的链子你还记得吧,就扣在这里。当时三殿下也在场,想必也记忆犹新吧。”
涂着丹蔻的指尖从少年脖颈一路滑到下颌,完全摆弄自己所有物的姿态:“本宫念旧,养过的,无论是人是狗,见不得他受委屈。”
说完,便护着人往外走。
蔺檀神色一紧:“你做什麽?”
“三殿下一向聪明,我做什麽,你还看不出啊?”
尾音里的旖旎之意再配上当前情景,任谁都听得明白。
衆人皆默默无言,有的看天,有的看地。
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三皇子那一通贤良淑德的说辞,压压寻常女子还行,这位可是宁安公主啊。
况且人苏世子这麽个长相,靠女德女戒压得住,那都能坐地成佛了。
“他跟舞姬同处一室不清不白,一开门就往你怀里扑,你呢,问都不问上一句就准备把人带走,你丶你简直——不知羞耻!”
一向最重脸面的蔺檀当衆说出这般话来,可见是气疯了。
谢郁棠在人腰上摸了摸,柔和问道:“苏世子,这是怎麽一回事?”
根本用不着问。
苏戮这副样子,看上一眼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给人下药了呗。
还是那种超级猛,超级烈,见效超级快的药。
在场的侍卫都是男人,男人最清楚男人,这种程度还能忍,牛逼。
那漂亮得过分的少年听到谢郁棠问话,也只是勉强吐出几个气音,半个有实质意义的音节都没,谢郁棠也不在意,在他背上抚了抚:“没事。”
说完便要将人带走。
蔺檀死死挡在门前,半步都不肯挪。
谢郁棠不耐烦:“三皇子让问本宫也问了,还有何贵干?”
“谢郁棠,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
蔺檀没料到谢郁棠这般不给面子,噎的脸都绿了。
巍咸西眼看不好,赶紧打圆场:“不如容在下先传随船的医者来看上一看?”
谢郁棠哪里不知他打的什麽主意,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信得过?”
巍咸西尴尬万分。
这船上都是巡防营的人,苏戮是在他眼皮底下被搞成这副摸样的,若要追究下去,他给的那壶酒可经不起查,就算不查那壶酒,他也照样难辞其咎——要麽是他巍咸西御下无方,要麽,是他蓄意加害。
巍咸西只觉两股战战,连忙伏地跪倒,冷汗涔涔:“……那依殿下的意思?”
谢郁棠:“即刻停船靠岸。”
在场衆人无不一惊。
他们原以为这宁安公主不过是随便在船上找个空房间宠幸人罢了,没想到竟这般兴师动衆,一时间看苏戮的眼神跟看史书里的那些祸国妖姬没什麽两样。
但再瞅瞅苏戮那张脸……
又觉得一切都可以理解。
巍咸西的惊则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