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霍鄞州离开,晚棠才得以冲过来扶住南姻。
“我去跟王爷说!主子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王爷是战将,哪怕是伸手一碰,都能知道真假!”
晚棠说完,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南姻。
这一瞬间,她比南姻更难过。
南姻:“你也现了,他根本就不信我。即便是摸到了伤,也会觉得是我造假。即便是你去说,也不会信。他只心疼南晴玥,只爱她一个人,我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为南晴玥遮挡明刀暗箭的盾牌,南晴玥的一个垫脚石。”
医祖赤红着眼,赶紧过来,将南姻搀扶到别的院子。
在燕王府,起码不用担心会被谁害!
刚过去,医祖余光就瞥见屏风那,床榻之上的男人,似乎抬起了手来!
朦朦胧胧的虚影,医祖不确定,闭了闭眼,再度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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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霍鄞州踏出燕王府的门。
林氏已经没有再站在那,只是还是固执的不肯离去。
在马车上,车帘掀开,还能瞧见她靠在孔嬷嬷的身上抽泣。
看见霍鄞州出来,立即派孔嬷嬷来问南姻怎么说。
霍鄞州眼底忽而闪现南姻那固执的脸,比烈马还难训。
他眼底淡漠,静了一瞬,方才道:“南家养的好女儿,便是本王,亦无法叫醒一个想要装睡的。”
南姻想要装,那就随她装。
她的事,他今后不会在过问。
唯有让她真切的知道,失去他的庇护,会是什么结果,她才能乖顺下来。
孔嬷嬷转身去禀告,霍鄞州驱步将要离开,就看见小芙儿直接急得滚下了马车。
裴觊扶她,她哭着就把裴觊推开,冲着进去,连霍鄞州都没看见。
一边哭,一边哽咽着埋怨裴觊:“呜呜呜……阿姻姐姐对我这么好,她受这么重的伤,腰骨都断了,双手也被那些杀手拧断了,你都不告诉我……呜呜呜……我还是听魏家的人说的……”
她小小一只,像是一阵风一样冲了进去。
裴觊急得跟在后面,也没有注意到一旁不远处的霍鄞州。
此时的霍鄞州,已然冷脸。
腰骨断了,双手也被拧断……
听谛不由奇怪:“腰骨断了,方才怎么还能站起来?”
霍鄞州睨向听谛,却见到魏家那边来人。
魏氏一族,乃至大周的皇商,名下经营不少东西。
这会儿手里捧着的全是药材,急三火四的出冲进燕王府,燕王府的人也没有拦。
听谛得到示意,过去拦住最后一个,带到霍鄞州跟前。
霍鄞州掀开那被捧着的药,他们这些人都是在战场上搏杀的,受伤流血在所难免,已经自己会治疗,甚至能分辨药材。
这奴仆手中捧着的,是续断的药。
霍鄞州眉头一蹙,听谛当即问:
“谁让你们送来的?送来给谁?”
“王爷不知道吗?您的明王妃,遭遇歹人袭击,被拧断了双手,从城楼上被推下来,侥幸被亲随晚棠接住,可是冲击力道太大,腰骨断裂。医祖给她吃了祖传的药,可是双手筋脉跟骨头都断了,还需要药来医治。明王妃对魏家有恩,医祖让我们送上好的续断之药来!”
男人英挺的面容沉暗。
在今天之前,他才拥着她,同她说,要补偿她。
她受伤,站不稳,站不起来,都是真的,她没有骗他。
换句话说,迄今为止,她什么时候骗过他?
说和离是真的,说不爱他,那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