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请家法。”
南姻转脸,吐了嘴里的残血:“难不成你要把此事算在我的头上?”
霍鄞州目光透着寒意,扫过此时被众人扶起的南晴玥:“燕王之女伤重,普天之下除了她与钦慕,无人敢保证能治。你不通医术,不动脑子贸然拔钉在先,伤她再后,便是要截断那孩子最后的生路。”
“你且最好祈祷霍芙平安无事,否则燕王府追责,本王不会再保你。”
再?
南姻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冷声质问:“安安是你跟南晴玥一手教导,她推人伤人,应该负最大责任的,非你跟南晴玥莫属,要打要杀,难道不应你们二人先来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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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霍鄞州握住南姻的脖颈,窒息的感觉袭来,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其他人更是在听见南姻这话时,愤怒异常。
恨不得全部上来朝着南姻给上几拳几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恶毒的女人,居然还有脸做明王妃,压在他们如此善良聪慧的小师妹头上!
“事到如今,你依旧毫无悔意,还敢顶嘴。”霍鄞州眼底的冷冽恍若雷霆瞬间倾泻,逼视她的双眼:
“你今日若听话离去,便不会生这些事。便是留下,你亦不消停,一再利用霍芙一个孩子去不断激怒安安,试探她心中你的位置,致使安安伤人。又在安安劝阻你时伤她,你便是这样对自己亲骨肉好的?”
“父王!”此时,安安冲进来,看着脸色已经变了的南姻,跑过去抱住霍鄞州,哭着劝南姻:“你自己回大牢里去好不好,还大家一个安宁……”
瞬间,南姻的心狠狠一痛。
原主为了能活着出来见到女儿,熬过了多少虐打跟侮辱都没有低头。
而现在,她放在心尖上的孩子,张口就要求她回那要了她命的大牢里去。
原本好好的孩子,变成这样……
南姻握紧手中的刀,直接朝着霍鄞州挥过去:“你亦不能免责!”
霍鄞州未曾料到,往日温顺听话的女人,如今居然对他挥刀。
最后,看着跌坐在地,捂着紫青的脖颈大口喘息的南姻。
霍鄞州眼底全是沉不见底的怒意:
“这五年,牢里的人屡屡来报,你仗着自己明王妃的身份,在牢里肆意妄为,给所有人脸色看,这些本王都未曾听之信之。可今日看来,牢里的日子对你来说的确舒坦至极,才会把你惯成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样。请家法,不计数,打到她知错为止!”
“王爷,只是责罚,不足以平息众怒!”
“她只是挨顿打,小师妹却受了五年罪,霍芙小郡主更是性命攸关,这种毒妇,不杀不足以……”
“滚出去!”霍鄞州的目光扫过去,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本王面前,轮不到你们开口!”
所有的声音熄灭的瞬间,奴仆上前,按住南姻。
南姻哑声笑起来:“牢里舒坦?霍鄞州……你说我在牢里过得舒坦!”
霍鄞州步步向前,一把拉起南姻,眼下深不见底:“还要狡辩?”
仿佛听见了笑话一般,南姻嘶哑着嗓音笑得更加放肆。
她狠狠推开霍鄞州,不顾有人与否,直接扯开衣服。
——她不能让原主这五年的罪,受得如此不明不白!
霍鄞州将要呵她,便看见她衣下的肌肤,淤青斑驳,覆盖全身,居然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
烫的,烧的,用刀子割的,鞭子打的,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他目光骤然一凝,朝着外面的那些人呵斥:“滚下去!”
门也在这个时候轰然关起。
“五年牢狱之祸,我几乎每日遭受打骂欺凌,王爷说我被惯得嚣张跋扈?说牢里的人都看我脸色?”南姻迎上男人的眼睛,复扯下腰带,露出双腿。
因被频繁打断再接上的腿骨,骨骼早已变形,在皮下怪异凸起。
就不要说腿上依旧满布的鞭痕淤青……
霍鄞州是战场下来的军将……可纵是战俘,亦不必受如此折磨。
更不要说,是他明王之妃。
南姻不顾所谓的体面,猛然转脸,看向了已经怔住的安安:“你刚才说,要让我自己回大牢里是吗?”
安安如遭雷击。
怎么……怎么会这样。
“可是从前安安每次去找母妃,母妃都生龙活虎,还能抱着安安举高高。甚至还让安安骑大马,驮着安安玩,如果真伤成这样,怎么做得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