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前,对着镜子调整许久,直到每个褶皱都恰到好处。瞧见镜中人长身玉立,广袖流云,端的是翩翩公子模样。
他这才满意,施施然往书院最热闹的明德院走去。
刚踏进月洞门,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
七八个学子围坐在石桌旁,个个眉飞色舞地谈论着什么。
乔同甫刻意放轻脚步,竖起耳朵细听。
“你们听说了吗?”一个瘦高学子压低声音,“今天要来一位,好像是山长的表侄女,据说还是郝县县令的远亲,家底殷实得很。”
旁边的圆脸书生,立即接话:“岂止是家底殷实,我叔父在隔壁郝县衙当差,说这位姑娘祖上可是正经的侯爷,虽说现在爵位空悬,但只要娶了她,再生个儿子承袭爵位”
“得了吧,”一个络腮胡学子嗤笑打断,“商贾之女也配称侯府千金,我看啊就是来学院钓金龟婿的。这种女子,你们见的还少吗?”
“就是,要是像那孟城县令的女儿的体型,一个人顶你两个,谁能消受得了?”
“可我听说”
众人哄笑间,忽有人瞥见乔同甫的身影,立刻高声招呼:“哟,这不是咱们书院第一才子吗?要说般配,还得是乔兄这样的青年才俊啊!”
乔同甫脚步微顿,袖中拳头暗暗攥紧,面上却浮出浮起恰到好处的窘迫:“诸位,莫要取笑。”
他故作矜持地整了整衣襟,“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乔兄这是害羞了?”瘦高学子挤眉弄眼,“听说那位小姐今日就要来学院,你身上这身新衣裳新鞋倒也应景。”
知道这人是在笑他,乔同甫故作愤怒地拂袖离去。
却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转而走向书院大门。
“小姐,我真的不行”海棠死死攥着裙角,望向书院高大的朱漆大门,双腿像灌了铅般迈不动步。
洛曦宁借着整理披风的动作,凑在海棠耳边低语:“记住,你现在是山长的表侄女苏婉柔。”
她不动声色地掐了下海棠的手心,“抬头挺胸,想想这半个月我是怎么教你的。”
海棠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小姐教她的每一步。
走路要莲步轻移,说话要轻声细语,就连执帕的姿势都反复练习了上百遍。
她摸了摸自己光滑、洁白如玉的脸颊,这半月来,小姐不断地拿出不知多贵重的琉璃瓶来,亲自用里面的霜给她敷面,润手,连指甲都修剪得圆润精致。
随着门童通报,乔同甫整了整衣冠,装作不经意地转身,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怔住了。
漫天花雨之中,一位身着淡紫纱裙的少女款款走来。
她间只簪着一支珍珠簪,样式虽然古朴,可那硕大的珍珠一眼便知价格不菲。
“想必这位便是苏小姐了,在下乔同甫,云鹤书院学子。”他上前行礼,声音比平时还要温润三分。
海棠紧张得手心冒汗,险些把手帕扭破。
她按照练习过的礼仪,微微福身还礼,“乔公子有礼。”
声音格外轻柔。
乔同甫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位千金与他想象中骄纵的贵女截然不同,倒像只受惊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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