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人们沉浸在光与热中,并无人在意里面有个什么人在躲躲藏藏。
魏情躲躲藏藏,将角埋在斗篷下头:“死木真!”
“死魏情。”木真抱着手臂,悠哉悠哉地剔牙,“这么拼,你到底图什么呢?”
魏情挥手像挥苍蝇:“滚开!”
木真又问:“拿云小道不在这,司徒悯灯也不在这,阿狺也不在,你这么拼命,还有什么必要吗?”
这话讲的很奇怪,魏情没想远,只是说:“你懂个屁!”
懂个屁的木真消失了。
魏情则继续倾听祈祷和欢笑,然后继续释放丹元的能量,循环往复日日不息。
就这样过了七日,在这七日里,木真每一日都会来,不痛不痒的说几句话恶心魏情,有时候提一个胳膊,有时候提一个脑袋,在不断挑衅魏情的脾气。
这个人像泥鳅一样滑腻。
魏情抓不太住他。但是魏情一直在想办法。
直到这日。这日木真带了两个脑袋上门,往土地祠里一丢,砸的魏情两眼一黑。他装晕厥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木真用木棍来戳他的脸,被魏情暗藏在夹角的乃牙袭击了个正好!
魏情哈哈大笑,一伸手就抓住了来者:“木真!放你不死你又找上门!”
木真被掐住也浑然不怕,软趴趴的像一条断骨的蛇在魏情的掌心里晃,任凭魏情把他拖出土地祠,一直拖到了没有人的小巷子里。
“我早就死了,你还能怎么杀我?”木真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魏情,我找你有事。”
魏情摔他在地:“滚。”
木真道:“你让东方情白出来,我想跟他说一句话。”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魏情皱着眉,“已经没有东方情白了!听不懂人话!”
“那你就是他了。”
“有病!”魏情呼出去一掌风。
木真躲开,苍耳一样挂在了魏情的身上:“那你就是他了。”
魏情甩了甩——糟糕,甩不掉。他抓耳挠腮,却突然被一柄红刀抵住了脖子。
魏情龇牙,冷气从牙缝里倒吸入口腔,叫他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一抬手,直捏住了那刀锋。怪的是,这锋刃好生厉害,割肉如纸,魏情顿时掌心血流如注。他松了松手,一脚踹开了木真!
木真于巷尾的一处龙凤檐下飘着,红刀悬浮在掌心之上,整个人在晨曦般的光照下,像青苔一样潮湿坚韧。那一丁灰眸注视着魏情。
“你老了。”
“你放屁!”
“你脸上有三道皱纹。”木真认真的数着,然后告诉他,“现在是四道。”
魏情耸肩:“然后呢?”
木真道:“丹元里藏着你的修为,就算散尽致死,也不至于老吧?魏情,你难不成是用寿命化法力,暗暗攒力,想给我一击?”
“有点聪明。”
魏情一挥手,金光乃牙爆出大罗神仙都难以抵挡的一道攻击!木真生挨住了。
他的魂在地上飘荡,被魏情打退,再前行,再打退,也要朝魏情飘过去:“因为我曾经也是这样想的!”
红刀割破狂风,木真在距离魏情咫尺的地方最终被摁在了地里。
魏情蹲在他边上,用乃牙敲他梆硬的脑袋:“木真,有时候我真的蛮佩服你,怎么杀都不死。”
“你老了。”木真注视他的面孔,仿佛在注视老去的东方情白,然后继续道,“没了丹元你还想对付我,这会儿用了起码二十年的寿命。”
“你很骄傲吗?”
“一点吧。”木真笑,牙缝里渗出粉色的血,“反正我不死,觉得你很蠢,用这样大的代价把我钉在这里,有什么用?”
“啧。”魏情一拳头砸他的脑袋,“讲你骄傲你还真的骄傲了!我摁你在地上需要用二十年寿命吗?”
木真不解,随着魏情起身的动作,眼珠子朝上瞥去,左右环顾。
只见魏情就地取材,从巷子的地上捡起了一个小铜铃,看上去像寺庙大钟的缩小版,魏情朝天上一抛,将它缓缓的放大了——就悬在木真的脑袋上方。
木真问道:“杀不了我,你想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