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在意阿兰的感受,她只在乎自己的鼻子,但是洗完之后,阿兰还是随着礼数来了。
圆房的细节魏有虞都不用嫲嫲教,她好小的时候就被宫人带熟了,听着男男女女的花腔,懂得不该懂的都懂。比方她现在应该去做一些什么,让阿兰高兴。
魏有虞干脆的把衣袍脱下,穿一件绣着荔枝纹的肚兜晃到阿兰面前,直白的问:“准备好圆房了吗?”
阿兰眨眨眼:“阿虞,你白日里发生了什么?”
魏有虞吹掉一个红蜡烛:“妖怪劫走我,不想让我嫁给你,你一个陛下你会不知道?”
“那你怎么回来的?”
“跑回来的。”魏有虞说,“想了想嫁给你也蛮好的。”
阿兰问她:“那你是喜欢我了吗?”
魏有虞抿唇:“是的。”
她抱过去,将阿兰一下撂倒在柔软的榻上,红色的烛光都灭尽,魏有虞开始为阿兰宽衣。
阿兰由着她折腾,顺从的依着她,去贴近她,却在要吻下去的时候,突然偏开脑袋干呕起来。
魏有虞挑眉:“半个时辰过了?要不我去重新洗一个?”
黑暗里的阿兰呕生呕死,连连摆手:“不是臭味,不是。”
“我就说我也没闻到啊!哪里就这么快了!”魏有虞把他一推,在墙角处,锋利的金钗抵住了阿兰的喉管。
彼此就能看见对方亮晶晶的眼,再熟悉不过的人,在大婚之夜论生死。
阿兰不挣扎,只是说:“我好像不喜欢你。”
魏有虞说:“我不在乎。”
阿兰疑惑道:“我亲近你的时候,我不舒服。”
“我说我不在乎!”魏有虞颤抖着手,在酝酿刺下去的角度,“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你知道爹爹怎么劝我嫁给你吗?他说等我给你生个孩子就放哥哥出宫,就算我不喜欢你,他以后也可以给我找很多我喜欢的男人养在后宫!谁稀罕给你当皇后!”
“舅舅也是这样劝我的。”阿兰笑了一下,“阿虞,我好像不喜欢女人。”
魏有虞握金钗的手松了一松:“你喜欢男人?”
“男人可以喜欢男人吗?”阿兰无知,阿兰不懂,“闻所未闻。”
“当然,那哥……”魏有虞到嘴边的话打了个结,“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也不妨碍我想杀你。”
阿兰淡定的问:“为了嘉春吗?”
“杀了你,爹爹就没有办法了,江山只能哥哥来坐。”魏有虞说,“我想为他们做点事情,难道你不想吗?你害了嘉春,你该拿命来偿。”
“我也想为他做些事情。”阿兰笑了一笑,“但是我不相信,那会是喜欢,男子怎么能喜欢男子呢?”
“能的,是你从小孤陋寡闻,就知道吃药!”
“阿虞,你知道吗,我昨夜查了一夜的典籍,想找出一个男皇后的先例!”阿兰说得越来越亢奋,“我想要让他当皇后!平分江山!他高兴,我也能高兴!”
魏有虞皱眉:“谁?”
阿兰不语。
“我猜猜。”魏有虞脑海里闪过一溜和阿兰相近的人,猜了一圈阿兰都直摇头,最后,她好像顿悟了一样,“是哥哥?”
阿兰笑问:“猜是你哪个哥哥?”
“哪个哥哥都不能!”魏有虞喊起来,“你做春秋大梦呢!魏情才看不上你!哥哥更是,哥哥恨死了你!你还敢肖想!”
阿兰呵呵地笑出了声而来,纵然在颤抖,脖颈的皮肤喷到金钗的锋。
“同人坦白了居然很畅快,阿虞,我果然只能将心事告诉你,像我们小时候那样。”
魏有虞闻言深吸一口气,将金钗往前刺一寸。
“阿兰,我要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