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瓷盏落水。
“魏芙蓉,你从来也不问问我。”
谢徴突然靠近,用力勾住魏情的脖子,仰头轻轻吻在他的唇上。
酒气绕着柔软的触感,将魏情一把点着了。
“谢濯也!”
魏情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将谢徴抵在船舱的甲板上。
“上次是嘴唇流血,这次是为什么?”
“明日要给我解释是因为醉酒吗?”
“你难道不清楚我的意图吗!”
谢徴抬起手,冰凉的指尖挡在魏情嘴唇,阻隔掉他那些因为心慌意乱而生出的不安。
他低声道:“我谢濯也千杯不醉。”
魏情喉结一动:“你又他妈一时兴起……”
“就算是一时兴起想尝尝男人的滋味,不能够吗?给不起吗?”
谢徵笑里漾出千丝万缕的诱引,一颗束之高阁的心就此放逐,眼瞳清亮如霜。
“魏情,你也会怕吗?”
“谢濯也,你完全清楚这是在勾引我。”
魏情捂去谢徴双眼,俯身用力的吻了下去,在酒水话里凑出一点情韵,唇齿相接,缠着舌尖强势剥夺呼吸,一壶凉酒彻底浓烈沸腾。
“痛。”
得了点换气的功夫,谢徴偏侧躲开,口腔里品出丝丝血腥,神色松恍。
“凭什么不可一世,就要一世!可以一世!不止一世,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魏情捏了他的下巴,唇畔擦过谢徵鼻尖的朱砂痣,复再汹涌的吻去。
谢徵听见魏情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一丁点哽咽,那两个字,几乎快要淹没在起伏的呼吸声里。
他道:“殿下。”
两相意乱间,水蛇湾上空乌云凝聚,一道突兀的惊闪后,下起了瓢泼大雨。
魏情将谢徴抱回船舱,炽的像一团火。
“明白我想做什么吗?”
谢徵腰背,一只手缘青白道袍的中缝,描摹单薄的秀骨,如为青瓷塑胚。
月光自乌篷两端被风吹进来,昏晦的影子被绣出些微的轮廓。
船只在漂。
“大抵不至于让我痛死吧。”
谢徴的声线有些发抖,攀附在魏情肩头的指骨紧握到泛白,风灌进衣衫。
“魏情……”
“在。”
“痒……”
只在临门一脚,暴雨里猛的响起了轰鸣声,一道金色的光直冲夜幕。
随即,一张紫色的符纸出现在船舱内,就在谢徴的耳旁漂浮着。
“我师兄的信。”他浑茫的眼光中回了点清明。
魏情凝眉挥手打散:“不管!”
眨眼间又来一张,魏情又打散。
谢徵柔声:“你听外面有动静。”
“我不管!那是明日的事。”
“芙蓉,来日方长。”
谢徵搂住他的脖颈下压,抬头在他眉心一吻,便翻身拢好衣袍走进雨中。
不远处坍塌的太子山,起了好大一阵白色尘雾,更叫他惊奇的是,谢徵发现只有他们小船上方的那一块乌云在下暴雨。
适时,月亮消褪,日头蒙蒙的光渐渐显露。
【作者有话说】
谢徵:还得是我
(居然触到审核了!气呼呼,分明如此的清水!)
揽月观云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