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情伸手要把他从水里抓上来,翟玩抵抗的凶,将他撇开。
“别管我!魏芙蓉别碰我!我晚些自己会回去,不用担心,你走。”
他目光闪烁,将芦苇在掌心捏断。
“这些是什么东西?”
魏情刚想拿起小瓶子,没料气息奄奄的翟玩速度更快,先他一手抓了那些个瓶罐子塞进水里,眉头一皱,动怒道:“说了不要管!”
“我就管。”
魏情较真的抓住木桶边缘,发了力往一边倾斜,要将木桶颠倒过去。
阿纯叫道:“当媳妇的也不管这么宽啊,人家找找乐子怎么了,魏郎君你真是叫人头痛。”
哐——哗——
水桶被掀倒在地,水流很快四散涌开,阿纯骂骂咧咧的跑下楼求助,魏情抓起地上的翟玩,给他强制性的裹了几块布。
“我们去看大夫。”
“别……”翟玩推开,绝望地笑了笑,“没用的。”
魏情皱眉,不解道:“你是从什么时候沾染这些的?”
“不知道,不过,不能怪阿纯。”翟玩躺在乱糟糟的方榻上,“我再也不会打扰沈吟了,你放心,芙蓉,我都明白的。”
“翟上游,我和征月都……”
魏情劝说的话戛然而止,被一阵狂吠中断了。
“阿狺在叫,青天白日的撞了鬼,我下去看看,你先休息。”
嘱咐完,魏情推开窗子跳了下去。
才一落地,便见到阿狺的尾巴被人揪住不放,它似要咬回去,又忌惮是人,只得扯了嗓子狂吠。
魏情静心了会儿,只从那阵吠声里听出:主君主君主君!
“给我打!”
红裙的少女攥紧拳头,气势汹汹的在阿狺的五步外跺脚,帷帽遮住了她的容颜,只从清脆的声音来分辨,魏情觉得她格外稚气。
“为什么打它呢?它只是条傻狗啊。”
魏情抱着胳膊,从稀疏的人群里晃进去。
那少女看见他,哼的一声,道:“它抢了我的糖糕,还抢了我朋友的药!”
“糖糕的话好像也正常,但是药?”魏情啧啧不解,踱步过去,用脚尖轻轻蹭了蹭阿狺的下巴,低头问道,“你如今连药都吃啊?”
阿狺呜咽着没有吠叫,脑袋转过去不看魏情,这代表它理亏。
魏情道:“早上不是才喂了你三个馍吗傻狗!”
红裙少女跟过来,凶道:“你是怎么养的狗?”
“我赔,我赔你。”魏情又拍了拍那个男子攥住阿狺尾巴的手,“这位朋友先松松手成吗?”
“赔?如何赔呢?糖糕便罢了,那药岂是你能赔的起的!”红裙少女不依不挠,“邑州这等小地方,如何抓的出那副药来?”
魏情低下头,叉腰问:“那姑娘想怎么办呢?打一顿就好吗?那你打吧。”
红群少女道:“你这狗是连着包药的油纸一块吞的,我要剖开它的肚子取药。”
“那既然不嫌,我帮你问问能不能让它吐出来。”
魏情蹲回去,拍了拍阿狺的头,“听见没,人家要给你开膛,赶紧吐出来。”
“倒也不必。”一清瘦孱弱的少年走上前,在红裙女子身后颔首,“女公子,还是算了吧。”
少女道:“阿兰你别管。”
“那个,吐不出来了。”魏情歉疚地抬起头,“还是开个价吧,我一定赔。”
“那没办法,只能连狗一起煮了,汤里总会有些药效的。”她轻轻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少年,对魏情抬下巴,“你的狗赔给我。”
魏情:“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