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情白微一抬指,浊气托住谢徴悬停,红色的嫁衣紧紧贴附在瓷白的肌肤,水流滑落成剔透的一帘水幕。
“我当阿翁故事里的魔君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不过是变态!”
魏情强忍着胸膛里伤口的撕扯,手持乃牙冲上前,一枪扎在了他的魂体上,金属枪头深深地刺进了古老的石砖。
他心中极度的不悦压过了困惑不解,一心只想把这团魔气捏碎。
——“没有我,你便不完整。”
一颗耀眼的金珠在塔楼上方闪闪现世。
“阿狺!吃了他!”
魏情令罢,一头白色长毛巨兽呼啸而来,他趁机拔出乃牙,金色气浪又破去一片浊暗,依托谢徴的浊气消散,在他快要坠地时,魏情纵身扑去,将谢徴搂进怀中,在大殿中央翻滚了两圈后稳稳停住。
谢徴浑身冰冷,意识模糊,微微睁开双眼见是他后,无力地推了一把,便沉沉昏睡过去。
“宛濯也!你怎么这么脆。”
魏情脱下外袍将他盖上,眼底起火,背手拔出乃牙,击退了试图靠近的东方情白。
“阿狺!你瞎了!”
叫他不可思议的是,阿狺竟乖顺地卧在那团魔气的足下。
魏情又道:“谁把你从粪坑里捞上来的!睁大眼睛傻狗,我才是你主人!”
——“凶兽由荒是本君的坐骑,不是狗。”
东方情白垂首,如一尊巨大的神像那般俯瞰魏情。
——“丢掉你身体里那半颗垃圾,接纳本元,带本君离开。”
塔楼上空的金珠缓缓下落,魏情胸膛一阵灼热,紫红色的半颗丹元被牵引出来。
他沉手抵挡,将丹元又压回体内,呵道:“滚开!”
一阵金光自枪尖爆出,把宫殿的上座和梁柱震裂了。
魏情旋着乃牙一招一式朝东方情白追去,一人一魂在大殿内时隐时现。
——“你我之间不会有输赢,给本君滚。”
巨大的浊浪带着无形的阻力泛开,横亘在中间。
魏情无畏魔息也不受压制,东方情白奈何不了他,稍一抬手,昏睡在地上的谢徵腾空而起,即将落入他的手中。
——“他是本君的。”
“要死了!你还敢动他!”
魏情持枪截断那道裹人的浊气,一把揽住谢徵的腰带在身边,低头看去,白玉般温润的人蹙起眉头,唇畔微启,嘤咛一声:“孤错了……”
魏情道:“谁错了?宛濯也,睁眼!”
——“只在梦里才肯认错的话,殿下,那就永远别醒。”
极大的念力自他足下荡开,魏情背身护住谢徵,被裹入一片绚烂的云层。
……
“孤错了,夫君。”
西山拱日,红霞游丝般飘入巍峨的殿宇,缠在一朵带露的黄花之上,这朵花被一只皙白修长的手摘走,黛袖垂落,玉臂上抬,温柔地将花别在倚坐尊位的男子鬓边。
“孤真的错了。”
黛袍男子怜爱地摸了摸高座之人头上的犄角,缓缓依偎在他的腿上,摸他外袍泛着流光的翠色雀翎,顺着毛流一下一下的抚着,领口的二叠制袍服垂落,露出雪肩。
魏情麻了,长犄角的他认识,腿上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看不太清楚,正要上前去,一只凉凉的手从后面攥住了他半个手掌。
“宛濯也!”
“芙蓉,是我。”
谢徵一席嫁衣如火,浑身淋漓,发丝凌乱地坠散在肩头,露出的锁骨和脖颈处有些瘀伤红痕,赤脚踩在云里,一副我见犹怜。
魏情蹙眉,心道:你有几条命,竟敢只身入荒山?
“芙蓉?”
谢徵歪头,轻轻叫了一下。
好吧算了。
魏情余光一跳,愣道:“他们在干什么?”
只见身形略娇的那位钻入情白怀中,将情白推倒在座,跨跪在他的腰间,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猜。”谢徵潮湿的眼睫微垂,“咳,太子梅他在,讨好魔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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