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擦了鼻血站起来,对沈吟身后的两个小女孩招招手道:“你俩吃里爬外的东西!姓是刘还是沈!跟我回去!”
那两小女孩正捧着一张大馕慢慢地吃,四只眼睛扑闪扑闪的,齐声道:“我们姓沈!”
魏情弯腰贴着沈吟,问道:“小姑姑你嫁过去三年生了两个啊?妹妹们三岁就长这么高?”
“是你刘姑父与他前前妻生的啦,反正现在归我了。”沈吟拍了拍胸脯。
“等等。”魏情道,“你又和离了?”
那男人吼道:“和离?和离算什么东西啊,她是休夫啊!日出打公婆,日落揍夫君,嫁进我刘家三年没生孩子,临了还拐走了我俩姑娘!这是什么现世罗刹女鬼!”
“要死了!骂!骂!骂!”
魏情接连三脚下去后,那男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魏情抬起下巴,疑惑道:“唷?这就睡着了?”
旁边几个男人见状往上冲,征月用板栗一人一颗,挨个爆头。
那些人捂着脑袋,指着地上的只嚷嚷道:“杀人了!该死的邑州佬杀人了!”
百里征月笑着说:“没有啦,那个人只是睡着啦。”
那人哭道:“睡着!?你睡着满脸是血?!”
看热闹的人起哄:“我们邑州佬都是这么睡觉的。”
“欺负孤儿寡母的时候怎么不哭?我俩这几下你们就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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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情抖了抖衣裳的灰尘,自顾自道:“若是上游在,你们真得原地挖个坑埋这里。”
“等着!我们去报官!”
沈吟:“还不滚!”
魏情:“滚!”
征月:“快快走吧。”
谢徵:“……”
一时真是半句也插不上嘴,他试着捋了捋。
魏情的小姑姑姓沈,必然不是舅相的姊妹,那便是贺阿翁的女儿,但是这个姓……
“刚才那五个人,哪个是过去的刘姑父?”
魏情帮着收拾沈吟的地瓜摊子,见到好大的一块布挂,上书:沈氏的美丽地瓜。
沈吟随意撩了把碎发,啃了口小姑娘们递过来的馕,边嚼边道:“就是被你打睡着的那个。”
“小姑姑眼光越来越差了,不如第一个陈姑父。”
沈吟道:“他三年前也是很俊的啦,日渐发福,看着就碍眼。”
百里征月弱弱问:“所以男人婚后不修边幅的话,是会被嫌弃的么?”
“当然啦征月!”
沈吟沾满灰尘的手才想要像摸魏情一样去摸征月的头,临了想到他有极其严重的洁癖,手腕拐个弯,落在了谢徵的肩上,道:“你这孩子生的真漂亮,日后妻子不放心可要把你栓家里头的!”
魏情心道:可不是,都寸步不离地跟到邑州来了。
百里征月扑了满身灰急着回家更衣,这会儿饭也是吃不成了,谢徵也不好掺和人家的家事,便先辞别。
这趟要回家,沈吟还是有些忐忑的,但得知亲爹没死并且昏睡不醒,原本的近乡情怯一扫而空,开开心心地上了阿狺的小板车,两个小姑娘也十分新奇坐在地瓜筐里。
阿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踏实地跑过了,一蹄一步哒哒哒地,十分无聊,不断有马匹擦肩而过,每当要提速,魏情总是拍拍它的臀。
见他们离开,红楼之上的翟玩才喝光手中已经冷透的酒水,呵出一口白气。
阿纯缠过来道:“上游公子我们去玩儿呀。”
“不玩了,从此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