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徵一愣,想到科勒达的那双手,又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我就说突然一阵恶心!”
乃牙枪头朝着屋子里啸风一指,魏情道:“哪只手摸得!”
谢徵道:“两只。”
罢了拂尘一甩,唰——从屋子里飞出来两坨胖手,滚吧滚吧地掉在了地上。
科勒达死了,众杀手眼珠子一瞪。
谢徵带着施人韦同他们会合,四人站在了一处,他道:“我来试试夸父阵。”
杀手窝,最不缺的就是不怕死的人,三带一对上这群,如兽遇蚁,根本就杀不尽。
谢徵的阵法在地上才起了个头,忽地一支箭破空射来,魏情抬枪截断,冷眼一睨,对上李自溪淬火的眼神。
才要骂出口,自后方冷不丁又射来带火星的弩箭头,关照惊喊一声,魏情还没反应过来,白光一闪,复杂的圆印凭空抵挡了那只箭头,扭化包裹,碰的一声炸成烟雾。
“系心咒?”
魏情惊喜的看向谢徵,他低着头还在专心致志地筑阵。
余光瞥见他在看自己,谢徵也仍未停止动作,只道:“撑住,马上好了。”
“别画了。”魏情握了他的手腕,“过来。”
谢徵脚下的未完成的阵法渐渐消散。
施人韦躲在关照后头,小心地道:“我的勇字甲有点小,勉强能挤两个……”
关照问:“要么你自己先躲躲?”
“别躲!”
魏情话才一说罢,啪嗒一下见施人韦落地成盒。
他额上青筋跳动,咬着牙道:“关照,把他抬起来!”
虽然很吃力,关照还是把大铁盒抬了起来,谢徵默默垫了只手。
李自溪道:“平生最恨别人诓我!今日你们都要死在这儿!”
“虽然听不懂,猜也不是什么好话,反正呢,偏不。”
魏情旋手收复乃牙,一根绑着银铃的红线自袖中钻出,游龙般缠绕在他的十指上,编成了个交错精美网结,发出暗金的光芒。
李自溪吼道:“死到临头了还编花绳!你以为你科勒达吗!”
魏情听不懂,谢徵与关照没明白,只有韦三一胳膊鸡皮掉了又长。
“霍花!”李自溪对着谢徵又喊了声,“你过来!”
“关照关照,帮我翻译一下。”
魏情撑着网结,对关照道:“你跟他说,下次见了必把他打个稀烂。”
关照:“……”
“李自溪。”谢徵提了音量,仍是冷冷淡淡的,用北襄语还原传达了魏情的挑衅,“这位郎君说下次见了你,一定把你打得稀碎。”
魏情这方喜滋滋地,扯了红绳递过去,道:“来来来,你俩手指头随便勾一条线。”
谢徵照做,伸出修长的小尾指勾住了红绳,关照也只得有样学样,食指勾了上去。
“霍花啊。”
魏情忽对着谢徵叫了一声,眼底笑意不知多灿烂。
他道:“你送我系心咒,我还你千千结。”
谢徵道:“好啊。”
李自溪嘶吼:“杀!不留活口!”
千刀万箭劈头而来,一瞬息,魏情十指红绳翻转,细铃一响,金光凝没,三人一盒登时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铜铃一震,再落地时三人已置身某处大街。
“韦三出来!”魏情一脚踹向大铁盒。
啪嗒——
施人韦蹲在地上默默收着铁皮,一面仰头一面问:“我们我们怎么逃的?!”
关照道:“我也想问。”
“虽然很想炫耀一下,但来不及了,我们离李自溪的老窝不过几百步,我和宛濯也引开他们,关照你带着韦三先走。”
谢徵回身甩了一把拂尘,击飞两个黑衣裳的人。
“已经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