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闯拿来两个板凳,一个摆在炉子旁边给蒋言,一个摆在近处给自己。
“把手烤烤。”
“还行,不冷。”
蒋言手从羽绒服兜里拿出来,凑近炉边慢慢翻转,感觉热度从掌心传到胸口,热乎乎的,一点儿也没冻着。
“这是母鸡?”
“公的。”陈闯把棉服脱了,只穿里面的粗线毛衣,袖子卷过手肘,热水淋到盆里,脸被蒸汽暂时遮挡,“公的也不柴,中午烧给你吃。”
“嗯。”蒋言抬起嘴角,安静观察。
别看陈闯是个粗人,干活永远仔细麻利。他先是把鸡身上剩的毛通通拔干净,里面也掏空,然后拿剪刀给鸡做了个美甲,接着又烫一遍,才拿去砧板斩块。
处理完鸡,又把厨余倒了,找来笤帚跟撮箕扫地。
“抬脚。”
蒋言抱起膝弯,脚下那点木屑被他扫走,水泥地面整洁得发白。
“想不想吃锅巴饭。”他问蒋言。
“好吃吗?”
“柴火灶才做得出那个香味。”
“吃。”蒋言微笑颔首。
陈闯转头去抱柴,柴太长了,他拿脚一踩、双手一折就断。
蒋言看得兴致勃勃:“陈闯我想帮忙。”
“你越帮越忙。”
“让我试试呗,我帮你烧火。”
他不由分说把板凳拖过来坐下。陈闯只能把柴放他脚边:“那你烧,烧慢点儿,火急了饭就糊了。”
“OK没问题,你忙别的去吧。”
“我去后面摘几个辣椒。”
走到客厅陈闯还是不放心。他回头看后院,看见蒋言正在低头观察火苗。
“妈你过来。”
刘燕刚把手和脸全洗一遍,还在美滋滋试用蒋言给自己带的护肤品。
“妈。”陈闯喊不动她,干脆自己走到一楼卫生间门口,“先别抹了,你去后院看着火。”
“啊?火要我看啊?”
“他不会烧,你去看着他,我摘完菜就回来。”
“我去摘菜不就行咯。”
“你摘的菜老。”
“给你吃当然是先吃老的,给他吃我还不晓得摘嫩的?我是猪啊。”老娘瞪他,“憨批。”
“……”
摘完菜回来,火没烧到蒋言,倒是烧出了饭香。
满院的大米香气光闻着就让人开胃。
蒋言本来正在跟陈闯他妈聊天,回头看见来人,瞬间笑逐颜开:“伯母跟我剥了好多板栗,我觉得一会儿可以跟鸡一起炒。”
刘燕一个劲地点头:“有道理,有道理,小蒋蛮有做饭天赋。”
“你说呢。”蒋言坐在板凳上,含笑仰头看着陈闯。
“你想吃就做。”
“那这些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