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遛电瓶。”蒋言扬唇说完,转身进卧室换好衣服,两人便顶着烈日下楼了。
“就那辆。”
蒋言指了指不远处树荫下的银色SUV:“买来就试过一次,电应该还够。”
陈闯盯他:“你收家长红包了?”
蒋言噗嗤:“我是那种人么我。我爸出的钱,以后我会还的。好了好了,收起你那副发现啃老族的表情好吗哥,鄙视收到,可以上车了吗。”
车里热得跟蒸笼一样,为了散皮革味蒋言还把窗户打开了,空调跟自然风对吹。刚出小区两人就热得满头大汗,尤其是陈闯,裤衩都湿了。
“前面停车。”
“啊?”
靠边停在小区门口,陈闯下车,到超市买了两听冰饮一盒纸巾。
拿回车里,蒋言仿佛找到救星,边擦汗边感激地看了陈闯一眼。陈闯轻嗤了下,低声说:“放会儿再喝。”
“那你先喝。”
拉开拉环,陈闯仰脖就是半听,喉结大力滑动。蒋言查导航:“去哪个站?”
“榆城东站。”
“噢。接谁?”
“我堂弟。”
“也是来这儿打工?”
“上学。”
一提到上学,蒋言来了兴致:“哪个学校,高中初中?”
“高中,实验中学。”
“那不是我们学校吗。”
陈闯握着饮料,狐疑地盯着他。
蒋言说:“你不会连我在哪个学校教书都没搞清楚吧。”
陈闯反问:“我搞清这个干啥。”
“……”我哪知道干啥,整天啥啊啥,你是挖沙子的啊。
蒋言说:“别喝了,当心洒我车里。”
得知对方即将进实验中学读书的学生,他决定把陈闯和那孩子送到住处,省得他们打车。
烈日炎炎烤得东站广场一片火热,陈闯让他留在车里,自己去站口等。
过了十来分钟,蒋言嘬着可乐,望见陈闯两手提着行李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竹竿似的男生,大概一米七的样子。
“拓拓,叫人。”
“蒋老师好。”孩子像是还没变声,嗓音细柔细柔的,营养似乎也没太跟上,看着特别文弱,“我叫陈开拓。”
“你好。”蒋言下车点点头,替他们打开后备箱,“行李放后面吧。”
回程陈闯二人坐后排。
堂弟一看就非常拘谨,腿并得直直的,怀里抱着书包,背也不敢往后靠,倒是陈闯一直在低头刷手机,也没跟他聊天。
“……”蒋言看不下去,开口提醒,“陈闯,你也不问问拓拓渴不渴?”
陈闯还没说话,拓拓就用力摇动双手,“不,不,我不渴。”
“没事,渴了就说,我去给你买。”
“谢谢老师……不用了。”
跟刚见面的外人肯定客气啊。蒋言透过后视镜责备地看向陈闯,心想,长辈也不上点心。
“把你分到几班,说了么。”
拓拓摇头,没吭声。
“高一是吧。”
“高二。”
入学时间晚于9月1号已经不太合常理,怎么还一来就是高二?那不就是临时转校吗。
正想开口询问原因,陈闯却抬起眼,含义不明地扫向他。
蒋言:“?”
陈闯:“空调不用就捐了。”
蒋言:“……”
前后车窗徐徐关上,凉风的存在感大了许多。孩子接过陈闯递来的面巾纸,低头把额头、鼻尖、脖子全抹了一遍,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没准儿得再擦擦胳肢窝。
蒋言笑了:“不用这么节省,纸是你哥买的,使劲用。”